要攢錢!
給未來的兒子置產,要給他蓋很多很多的府邸,給他納數不清的妻妾,生數不清的娃娃,哈哈……
劉瑾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很疼,不是做夢,頓時,心里開始立下無數的志愿,要改變身上所有的臭毛病,尤其是貪嘴。
在腦海里暢想了一遍未來,他便恭恭敬敬的給劉文善磕了個頭。
劉文善微笑,做出這個決定……是很不易的。
可又如何呢。
人生不易,高興就好。
…………
艦船至天津港。
天津港里,人們早已習慣了無數的船隊入港了。
若在幾年前,這可能是稀罕的事,可現在……幾乎每個月,都有六七撥的船隊抵達。
港口已經漸漸的建立起了制度。
所以自有專門的引水員前去接引,而后,稅吏和專門的市舶司人員抵達。
市舶司的人員,對艦船開始進行登記。
而稅吏,卻已開始忙碌起來。
他們早已侯著。
這市舶司的提舉乃是宮里的人充任,是個宦官。
在這港口的一畝三分地上,他可是神氣的很,早有人給他端來了椅子,他撣撣身上的灰塵,坐下,輕描淡寫的接過了茶水,見那船已靠了棧橋,身后一個隨扈,給他撐著傘,他呷了口茶,舉起了望遠鏡瞄了一眼,見一群衣衫襤褸的人下船。
提舉嘴角微微勾起了微笑。
瞧這些人個個叫花子的模樣,根據他多年的經驗,這應該是出海有一年半的。
黃金洲來的吧?
緊接著,那群衣衫襤褸的人,步行走到了棧橋的盡頭。
提舉沒有站起來,這是他的一畝三分地,身邊幾十個稅吏和市舶司人員擁簇著他。
“來者何人哪,報上大名,為何這船上,沒有船號?此前,又為何沒有報備?”提舉宦官道:“這可不成哪,來人,準備登船吧。”
他話音落下。
一個衣衫襤褸,滿面油污,面黃肌瘦的人上前,提舉宦官一愣,這人……好像很沒規矩哪。
他心里非常的不悅,便開口質問道。
“你……你……你這是要干啥……”
此人抬手,而后啪的一下,一個耳光就打在了提舉宦官的面上。
提舉宦官打懵了,臉上一個血印子。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齜牙咧嘴的人。
身后的隨扈和稅吏嚇了一跳,個個劍拔弩張。
行兇的人說話了:“狗東西,敢坐著和咱說話,瞎了你的狗眼,告訴你,現在立即給咱帶著人登船,要多挑選手腳干凈的人,你們這數十個人,怎么忙的過來,調天津衛的水師來才夠,趕緊的,要不然,我劉瑾宰了你!”
一聽到此人自稱‘咱’這提舉宦官頓時心里有了幾分親切感。
呀,他聲音這么粗,竟還是同行。
可又聽此人自稱劉瑾。
提舉宦官打了個哆嗦,眼眸不禁睜開,看著眼前衣衫襤褸,滿面油污,面黃肌瘦的人。
劉……劉公公。
宮里頭有幾個人,是一般人不能惹的。
一個是秉筆太監,一個是御馬監的太監,這兩位一文一武,是宦官們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