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墨被送到了一個作坊。
這是一個小作坊,非常的簡陋。
只兩個爐子,一個窯口,以及十數個匠人。
此時,朱厚照正叉著手,上下打量著朱載墨,眼里有一點嫌棄,道:“看看你細皮嫩肉的樣子,哪里像我的兒子?今日先教你第一堂課,這作坊,你別看小,可它生產的蒸汽機車的某個構件,卻是至關重要,沒有這個構件,這蒸汽機車便算是廢了,你先來這兒,學學怎么打煉鋼鐵,曉得怎么制摸,來,為父給你做一個示范,你看仔細了,可別失神,到時學不明白,為父抽你。”
朱載墨進了這里,便覺得自己置身于火爐一般,看著這工棚里呼呼的冒著的蒸汽,仿佛要讓自己窒息似的。
雖是身份高貴,可這些,他能習慣。
他畢竟是吃過苦的。
何況,和這些比起來,他更震驚的是,自己那已經脫去了外衫,露出了古銅色的大膀子的親爹,已拿起了錘子。
哐當……哐當……哐當……
作坊里,很快響起了如交響曲一般的和諧聲音。
人們沉浸在愉快的勞作之中。
幸福的滋味,飄的老遠,都能聞到。
…………
這幾日,方繼藩總是心神不寧。
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
朱秀榮要臨盆了。
公主殿下本是入住進了宮里,此后因為弘治皇帝生了病,因而才命人送了回來。
預產在即,整個方家上下,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那楊管事,更是高興的很。
方家數代,都是單傳,唯獨到了少爺這一輩,終于……要開枝散葉了。這是祖宗有德,定是少爺燒了高香,做了許多的好事啊。
不過面對女主人生產在即,這緊張就少不得的,一下子,整個方家都已亂作了一團。
人聲嘈雜,穩婆和醫學院的人,統統都來了,便連御醫院的太醫,也都匆匆的趕了來。
梁如瑩奉旨,親自帶了女醫們,枕戈以待。
方繼藩心里既是緊張,又頗有幾分興奮。
傻子都知道,風險是要分散的,方繼藩怎么會不知。
多子多福,方繼藩并不提倡這樣的封建思想。生這么多孩子做什么,管生不管養嗎?
可是我們老方家不一樣,我們老方家,是真的有皇位,啊不,有爵位要繼承的人家啊,跟其他人,當然不同。
………………
盡頭轉機,來晚了,抱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