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這該死的方繼藩……
他好大的膽子,他竟然真的敢……
賓客們也懵了。
還真敢炸啊。
他們躲得很遠,見那江言被炸飛,卻是不敢靠近。
江府里頭,理應還有一些沒跑出來的家人,只怕這個時候,已經兇多吉少了。
這方繼藩……真的……太不像話了。
眾人還怕再有什么爆炸,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攙扶江言。
卻見江言在滾滾濃煙之中,跌跌撞撞的朝著這兒走來,江言拼命的咳嗽,腳步蹣跚……
他咳出了血。
走到了街中央,賓客們才紛紛涌出來。
“江兄,無事吧……”
“呀,江兄,你咳血了啊。”
“快,快,騰個位置,請江兄坐下說話。”
“是,是,是……”
眾人很是熱心的紛紛攙扶著江言。
江言卻是不知哪里來的氣力,將身邊一人甩開,口里噴出一口血,齜牙咧嘴:“方繼藩……方繼藩……”
方繼藩已是自街尾帶著人來了。
眾賓客見到方繼藩氣勢洶洶的來。
哪怕是那老老實實的歐陽志,這一刻,竟也好似多了幾分街頭潑皮的氣質。
于是,眾人竊竊私語:“哼,真沒有王法了。”
“且看他方繼藩怎么收場吧,這是謀逆大罪。”
可等方繼藩走近了,賓客們驟然都不做聲了。
很安靜,落針可聞。
江言懷著恨意,死死的盯著方繼藩,眼里要噴出火來。
他心里一片悲涼,隨即想到,這方繼藩膽大如此,他定是忘了自己乃是欽差大臣,負有欽命。
方繼藩走的很近,江言正待要開口,他心頭有許多話要說,要興師問罪,要讓這狗賊……
可是……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方繼藩胳膊掄起,揚起手,便是給江言一巴掌。
啪嗒……
巴掌落在了江言的面上,很清脆。
江言又……懵了……
你炸了我家,你還打我?
我是欽差大臣,是朝廷命官,是清流御史。
這一巴掌,不但打的江言臉上火辣辣的疼,甚至……江言還覺得自己的腦殼疼的厲害。
他搖搖欲墜,差點要摔倒。
后頭的賓客們,依舊不做聲。
方繼藩冷冷的看著江言,劈頭蓋臉就道:“狗一樣的東西,怎么方才沒有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