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看著兒子,心更痛了,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他大叫:“方繼藩,你會有報應的,你這是造反,你這是造反……”
“恩師……”
方繼藩還要動手。
身后有人道:“恩師,學生來試一試。”
歐陽志表情很冷靜,就像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方繼藩狐疑的看了歐陽志一眼。
歐陽志這次倒是沒有遲緩多久,上前,揚手。
這位吏部尚書,直接一個耳刮子,下手極重,直接將江孜摔飛了出去。
啪……
江孜吐血。
歐陽志輕描淡寫的拍了拍手,取了絲帕,擦拭了手上的污濁,他是個愛干凈的人,卻是云淡風輕的看著江言道:“若是家師這算謀逆,那么算我一個,你記好了。”
呼……
一下子,這群徒子徒孫們,仿佛被歐陽師叔打開了新的大門。
人們激動起來,有人道:“算我一個。”
有人最先沖上前……抬腿便是一腳。
其余人爭先恐后起來。
師公對大家,不但有授業之恩,而且還言傳身教。
這江府上下人的惡劣行徑,對于那些賓客們而言,是拍手稱快的事,可在西山,這西山的弟子,大多和三教九流為伍,自是和方繼藩一樣,對江言恨之入骨。
于是……場面失控了。
一群人蜂擁而上,還有人大叫道:“快來打了,快來打啊。”
在堂外的徒子徒孫們探頭探腦,有這么便宜的事……
竟也沖了進來。
拳腳打中的,心滿意足,沒打中的,不禁牢騷:“學兄,讓一讓,讓我也挨一下,挨一下也好。”
“我身上帶了酒精,治傷用的,喂給他吃。”
毫不意外的,又有人從腰間里掏出了扳手。
方繼藩看著這一窩蜂的場景,目瞪口呆……
歐陽志……學壞了啊。
那江孜的慘叫連連……
江言在旁看著,卻是無可奈何,真如剜心一般,哭的聲音都啞了。
堂外。
眾賓客們乖乖的站著,方繼藩不放他們走,聽到里頭的喊打聲,還有那殺豬一般的慘叫,賓客們頓時顫栗,腦海里浮現著無數可怖的念頭。
緊接著,便見這些儒杉綸巾的西山讀書人,又若無其事的走出來,他們捋著身上的衣衫,紅光滿面,或是重新將自己的扳手、鑷子之類的隨身雜物重新夾抄在自己的腰間或者是藏匿回自己的袖里。
年老的人,已經扛不住,腦海里一片空白,要昏厥過去。
禮崩樂壞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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