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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京察的時候,陳田錦顯得很積極,他是被人用擔架抬來的,雖說他的腿是真的瘸了。
朝廷已捉拿了幾個首犯,下了流放的刑罰,至于其他參與此事的人,統統打了板子。
至于陳田錦的醫藥所需,也統統是這些人賠償所得。
可陳田錦依舊還不解恨,這腿廢了,是一輩子的事,花了點醫藥費就解恨得了?
其他京察使有了陳田錦的教訓,個個都加強了自己的護衛,再看陳田錦時,個個心里倒吸一口涼氣。
每月一次的京察審核,可惜這一次,案子只有寥寥二十余件,和此前一次三百多件,卻不可同日而語了。
方繼藩卻將蕭敬拉到了一邊。
蕭敬沒想到齊國公居然會想和自己私談,倒是頗有幾分受寵若驚。
他看著方繼藩,卻見方繼藩道:“很奇怪,怎么這一月過去,也不見陛下召見我?”
“這……”蕭敬深深的看了方繼藩一眼,如實道:“陛下近來,心情不好。”
方繼藩這才釋然了。
原來不是針對我個人的啊,這便好了。
方繼藩便露出了笑容,笑吟吟的道:“陛下一向心情不好,怎么近日心情格外的糟糕了?”
對于方繼藩的能耐,蕭敬是清楚知道了,此時當然不敢隱瞞:“陛下催著要奴婢打探士林的消息,廠衛只好具實稟奏,是實在不敢欺君罔上啊,可是……這奏報遞上去,齊國公想來也是知道的,那些個讀書人……陛下看了,悶悶不樂,卻還要看,于是每日遞上去奏報,他看了之后,心里更憂,如此已一個月過去了……”
方繼藩驚訝的想,皇帝居然還有這么個愛好,這明顯就是自虐啊,別人罵我方繼藩,我方繼藩歷來不在乎的,只要他有種別當著我的面罵便好。
這等事,要嘛就不理會,要嘛就索性統統將這些陰陽怪氣的人抓起來,學一學始皇帝的做派,焚書坑儒,一刀兩斷。
蕭敬皺著眉繼續道:“陛下近來抑郁的很,奴婢倒是擔心,要不,請個精神科的大夫去看看吧。”
方繼藩看蕭敬的樣子,猶如看白癡一樣:“狗東西,你以為我傻,你想害我是不是?”
蕭敬臉色變了,連忙擺著手。
方繼藩卻是托著下巴,想了想,瞇著眼道:“不過……心藥還需心藥醫,我倒有個法子,保管效果顯著。”
“什么法子?”蕭敬眼睛一亮。
方繼藩則對他冷笑:“為什么告訴你,好讓你去邀功請賞是嗎?狗東西,我的功勞你也敢搶,想上天啦?”
蕭敬覺得跟方繼藩這等人溝通,實是一件要命的事。
深吸一口氣,不計較,要淡定,他道:“明日?”
“明日!”方繼藩篤定的道:“等著瞧吧,明天就讓陛下笑起來,讓他樂呵一個月,正好我又搜到了不少姓方的,手頭上還差點賜戶的名額。”
蕭敬:“……”
大明現在居然還能找到姓方的,這倒是新鮮事了。
“好,奴婢回去之后,便給陛下稟告這個好消息,就等你的藥方來,擊掌為誓?”
方繼藩只道:“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