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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沒有立馬回宮,他撤走了百官,留在了方府。
見了女婿無恙,雖是出現了那劉輝文的插曲,可很快,弘治皇帝就恢復了笑顏。
弘治皇帝看著方繼藩道:“朕本欲追封卿為王,誰曉得你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如此……甚好,能回來便是好。”
本欲……追封……
方繼藩眼睛發直,為何不早說呀。
不過聽陛下的口氣,這王爵怕是不翼而飛了。
方繼藩心里酸溜溜的,卻還是道:“陛下如此厚愛,兒臣實在是感激涕零,兒臣對于功名利祿,沒有興趣,只要能為陛下盡心效命,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弘治皇帝大悅:“若人人都是卿家這般,朕何必成日愁眉苦臉了。”
“對了。”方繼藩看著弘治皇帝:“卻不知陛下可知道此時的股市和宅邸的行價如何了?”
這當真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前些日子,弘治皇帝一丁點心情都沒有,什么都沒心思去管,現在猛地知道自己的女婿無恙,這才陡然關心起來:“朕只知前些日子,股價和宅邸的價格暴跌得厲害,卻也不知現今如何了。”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陛下,想來在得知兒臣回到了京師之后,勢必會一次大利好,陛下……兒臣還聽說……西山錢莊那兒,趁著股價暴跌的時候,大量的回購了不少的股票。”
大量的回購……
就在不久之前,這股價已經跌到了谷底,甚至只有原來市值的五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西山錢莊用了最低賤的價格,回購了大量的股票,而現在……
這西山錢莊,宮中占的股份是最多的,其次方才是方繼藩。
倘若是如此的話……那么……
弘治皇帝先是一愣,臉上似乎出現了狂喜的端倪,可隨即,這端倪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弘治皇帝肅容道:“股價起起伏伏,市值幾何,于朕而言……終究不是什么大事,能見卿平安即好。”
方繼藩感激涕零:“陛下視兒臣為子,兒臣也視陛下為父,兒臣……經此大難,能再見陛下,真是……真是感慨萬千……于兒臣而言,這春風十里,不及陛下也。”
蕭敬站在一旁,本是樂呵呵的,聽到此處,臉卻是變了。
蕭敬畢竟是在內書房讀過書的。
細細咀嚼,這后半句,還真頗為有幾分寓意。
春風十里,即可借喻春風,又可意欲人生的得意,可這美好的景物和得意的人生,都及不上能與陛下知遇。
這狗東西,他還作詩了。
蕭敬的心,又痛了。
弘治皇帝則是頷首點頭:“哎……朕只有一子一女,本就是將卿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啊。”
說著,他站了起來,嘆了口氣才又道:“你這一路回來,定是辛苦,秀榮這些日子,更是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朕就不在此久留了,你們好好的聚聚吧。”
說罷,弘治皇帝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