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需解決的問題,有許多。
越是有困難,就意味著可能許多新的構想可能提出,也意味著,許多人可以趁此機會,從中受益匪淺。
李天已經拉起了一個隊伍。
隨即,他做了一個方案,交給了自己的恩師,恩師則與其他工程院的院士們議論開了,彼此之間,各自論證其中的可能性。
若是以往,大家見了這提出的方案,還有結構圖紙,少不得要拍桌子大罵,這哪個不懂工程的狗東西提出來的破玩意,好在……這一次,這些脾氣火爆的院士們,出奇的表現出了他們應有的素養,也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所有的討論都是在融洽的氣氛中進行的,哪怕是有所批評,也大多只涉及到了構造細節的層面。
畢竟……提出這個總方案的,乃是鎮國公。
很快……前期的論證工作接近了尾聲,大規模的土木……已是預備開始。
李天調集的,統統都是精兵強將,哪怕是尋常的匠人,放到了工程界,那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除此之外,便是與各個作坊進行協調,盡力的打制各種鋼結構所需的鋼材。
這其中,最大的工藝難點,就在于熔接的技藝。
鋼結構之間,如何穩定的連接一起,這是最需解決的問題。
好在……此時鍛焊的工藝早已成熟,鐵匠們先給鋼鐵銜接處進行加溫之后,趁著鋼鐵較軟時,用鐵錘進行鍛打,可以起到焊接的效果。
于是,人們嘗試著使用更高的溫度進行熔接,而更實在的辦法,則是鐵匠們親自上陣,先用螺絲緊固,而后進行焊接。
無論什么野路子,雖然這樣的做法,十分浪費人力,可李天有銀子,不愁沒有人手。
整個陳家莊,此時已搬運了如山一般的材料,地基也已開始打制了。
方繼藩對于他們的進度,卻是顯得有些不滿,可這畢竟是第一遭,倒也沒有去責罵。
過幾日,便是張太后的誕日。
這等事,自是交給朱秀榮去上心,方家自是要備上厚禮的。
倒是朱厚照心急火燎的叫了劉瑾來,大抵的說明了張太后心情一直郁郁,作為兒子的朱厚照,希望親自登臺,給張太后唱個戲,問方繼藩這兒有沒有什么新戲。
“又唱戲呀。”方繼藩一臉無語的樣子。
這年頭的娛樂,實在是單調得方繼藩提不起一點的勁兒。
劉瑾就道:“這是陛下的一片孝心,太后別的都不稀罕,唯獨愛聽戲,這不是討太后歡喜嗎?戲班子已是請了,都是京里最好的,可陛下卻希望親自登臺,干爺,您看看,有沒有……”
方繼藩懊惱的撫摸自己的額頭:“這個……這天底下,這么多的戲,來尋我做什么?”
今兒是帶了任務來的,劉瑾很有耐心,笑吟吟的道:“陛下是個求新的人,最受不得舊的東西,那些戲,他一個喜歡的都沒有。”
方繼藩心里就忍不住默默的道:這朱厚照,也算是神了,古人都守舊、保守,唯獨他,作為一個帝皇,反而喜歡怎么新鮮怎么來,幸好他不是藝術家,如若不然,人家還在堅持古典主義的時候,他已追求浪漫主義了,這樣的家伙,在現在……是要上火刑架的。
可方繼藩,哪里會編什么戲曲,當初不過是大抵想到了鍘美案之類的故事,讓人去寫而已。
現在一時急切之間,也想不出什么來,可朱厚照催的緊,似乎對方繼藩最是信得過,離了方繼藩還真不成。
方繼藩很無奈,最后苦笑道:“這個……這個……刺激一點的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