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三四十號人紛紛張嘴:“對啊,什么都沒見到就出來了,然后就到了這里了!”
就在這時,班房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嘭”地一聲,大門洞開。
剛才去胡邁家的那個鄉兵頭目又出現了:“禁止喧嘩!來人啊,把人都帶走!”
一群鄉兵如狼似虎沖了進來,一人抓一個,就往外走。
織戶們眼下不知道是懼怕還是什么,沒有一個敢反抗的,都老老實實的跟著鄉兵們出去了。
很快,班房里的三四十號人都被帶了出去,只剩下胡邁一家四口。
胡邁一家面面相覷,那鄉兵頭目此刻又一搖三晃到了胡德富面前,陰陽怪氣地道:“呦,這不是南橋巷的胡首富嘛!怎么,您也跟著一起去監稅司鬧事了?”
胡德富一張臉漲得通紅:“李狗子!你想干什么?”
那被胡德富稱呼為李狗子的鄉兵頭目嘿嘿一笑:“好叫胡首富知曉,某家姓李名鴻運,不是什么李狗兒!”
說完這話,李鴻運陰惻惻地道:“胡首富,這都進了班房了,還想在某面前擺一擺首富架子?”
說完也不等胡德富搭腔,上手揪住胡德富左肩膀,往外就是一推。
胡起見狀,沖了上來,照著李鴻運的頭就要打。
李鴻運哪會讓個十三四歲的小娃兒給打著,抬腳就是一踹,正中胡起腹部,將他踢得在地上直接打了個滾兒。
李鴻運不屑地重重一呸:“狗崽子,還敢咬人不成!”
胡邁頓時只覺眼睛血紅,顧不得去扶被李鴻運揪得一個趔趄的胡德富,也顧不得去看被踹到在地的弟弟,上去也要揍李鴻運。
然而他卻忘記了,自己不過是個昏迷了十多日剛剛起來的人,雖然被李大夫照顧得挺好,但是本質上還是虛。
況且,自己不過是個十七歲的身體,又從小好逸惡勞的,雖然練過幾日,但是又怎么會是鄉兵頭兒李鴻運的對手?
只見李鴻運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過來,結結實實扇在了胡邁的臉上,讓他的臉頓時就給腫了起來。
胡邁還準備上去拼命,卻被接著進來的鄉民給抓住雙臂給架住了,動彈不得。
王小鳳見狀,也如同瘋虎一般,上來就要撓李鴻運,卻同樣被一個鄉兵給架開。
胡德富同樣如此,一家四口都在鄉兵們的控制之下。
胡邁身子動彈不得,嘴巴卻能說話。
他死死盯著李鴻運,一字一句道:“天道好還,李班頭往后當心了!”
李鴻運原本是要跨出班房了,聞言頓時停住腳步,帶著一臉似笑非笑,走到胡邁面前,伸出手來輕輕拍打著胡邁的臉:“呦,天道好還,我好怕啊!”
說完,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好笑,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之大,震得房梁都在顫抖,噗噗往下掉灰。
猛然,他收住笑,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毫無防備的胡邁臉上:“某倒是想看看,什么叫做天道好還!”
說完,就朝門外走去,同時一揮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