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忻中奎,正在幾十米遠處,用望遠鏡觀察著槍擊現場。他心里暗暗發怵,情報十組的人,可不是軍統的對手。這些人手里的快慢機,簡直像沖鋒槍一樣,十組的幾個人,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
這次行動,雪松沒有參加,但他知道行動的細節,也知道行動人員撤離之后的會合點:福煦路119號。
那里是公共租界與法租界的分界線,如果巡捕房的人來,他們就撤到法租界。如果法捕房的人去,就跑到公共租界。
當然,忻中奎也不能完全相信雪松的情報。李林木非常狡猾,誰知道會不會有備用集合點?
軍統的人撤走后,身材瘦小的葛維武很快出現,他沒坐汽車,也沒騎自行車,而是坐在人力車上,朝著東南方向飛奔而去。
葛維武戴了頂帽子,要不然,以他的身材,遠看還以為了哪家的小孩跑出來了。
忻中奎沒去現場,陳國梁的死活他并不在乎,這是雪松的任務,必須要讓他完成。至于軍統隨后又出事,軍統肯定不會懷疑雪松。用一個陳國梁,換取雪松的安全,忻中奎覺得很值。
忻中奎隨后去了福煦路122號,他在這里設了一個點,從憲兵隊請來的日軍憲兵久保田軍曹,帶著三個日本憲兵,換了便裝后,在這里埋伏。
忻中奎朝矮壯的久保田鞠了一躬,恭敬地用日語說道:“久保軍曹,辛苦了。”
他對日本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哪怕是個普通的日本憲兵,他也會非常尊重。不管什么時候,他都以自己是半個日本人而自豪,以自己身上有中國人的血統而自卑。
久保田會說一點漢語,能用日語交流當然最好:“人好像還沒到。”
旁邊一人突然說道:“看,有人進去了。”
忻中奎馬上走到窗口,看到有兩個人從人力車下來,走進了119號。
不遠處,葛維武也坐著人力車到了。他的人力車是情報處的,下車后,讓人力車擺到119號門口,他則假裝散步,從正門走過。
過了一會,葛維武才到對面的監視點。
葛維武說道:“處座,我看了一下這里,有后門,兩側與鄰居家挨著,不太好下手。”
忻中奎不以為然地說:“我們有這么多人,把前后門一堵,怎么都好下手。”
“又來了兩個。”
忻中奎說道:“久保軍曹,人已經到齊,勞煩諸位。他們進租界,身上已經沒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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