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著似乎只知道老人家是癌癥,什么癌癥兩位老人下棋的時候似乎從來沒有說過。
“我啊?胃癌晚期了沒得治了。”老人笑著說道,就好像在聊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這再多的錢也治不了晚期吧?我難道是救不了這老人了?
要是我什么病都治得好,自己也不用癱瘓似的躺著了。
“那個家里有什么矛盾嗎?孩子之類的?老伴呢,怎么不見他來看你。”我利索的詢問道。
不能幫著治病,就看看有什么其他地方幫得上忙的唄。
“老伴早走了,孩子都忙哪顧得上我。家里也哪有什么矛盾,對于我這個快死的人。”老人說道。
我苦笑著說道:“那您就沒別的為什么想干的了嗎?”
“我?就想殺兩盤。”老人笑著說道。
我看著我被吃的滿目瘡痍的棋盤說道:“那個我陪你殺就是了,話說你知道我老年癡呆嗎?我把這棋怎么下的給忘了,你再教我可好?”
老人家笑了,指著期盼說道:“看樣子你是真老年癡呆了,被我吃了那么多。我最近好像在教一個孩子下棋悟出很多新教法,但我身體不行教不了太久。現在這里不知道為什么渾身好輕松,不如重新連你也教了吧?”
“好呀。”我笑著說道。
那一夜,我學了好久的棋。
我也下了很久的棋,從一個菜鳥變成了會下棋的人。
慢慢的我想變成高手,但顯然我和老人家還差的很遠。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世界上有如此好玩的東西,勝負都在博弈間。
有可能就是一步出錯,滿盤皆輸。
我和老人家下的非常開心,也感受到老人家非常開心。
“這把不算,我們再殺一把。”我耍賴皮大喊道。
紅梅的聲音從我耳邊出現說道:“少爺,你剛剛說什么。”
我此刻才發現我居然說話了,還讓紅梅聽見了。
但我還想再說什么,卻發現又長不開嘴了。
只能吚吚嗚嗚的。
紅梅的聲音又出現在耳邊:“是不是做噩夢了,這都能說話了是不是快好了?”
紅梅跑去叫來了醫生,醫生扒開了我的眼睛。
是個那么久第一次感覺光打到眼睛里,能看見東西了。
但腦袋暈乎乎的,自己確實也不能動了。
紅梅在一旁說道:“我剛剛聽到他說什么殺什么的。”
醫生的聲音說道:“讓病人好好休息吧,可能快好了。但記住千萬別硬喚醒他,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從一旁說道:“爺爺沒起來。”
我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閉上,微微的眼縫能看見醫生似乎走向了對面老人的病床。
隨后就聽到醫生驚訝的喊道:“老人家走了,快去通知家屬。”
老爺爺走了?昨天晚上還在陪我下棋怎么就走了?
我能看見一點點光線和咿呀說話的聲音難道老人走之前最后一個心愿被我滿足了?
想到這里我居然有些開心,但之后想到老人更多的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