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滿意點頭,嘿嘿嘿,瞇眼翹頭,手放二哈兜,掏來一支煙。咔擦一點,煙染火燃,繼續言語。
“那場戰斗,大戰六百多天,從雪落打到葉枯,又從葉枯打到花開。終于,巨龍被少年殺死了,少年也力盡而亡。巨龍死后,他的尸體成了如今的落龍山,他的惡靈卻沒有消散,成了一位六手八腳,三十頭的巨大怪物。這位蓋世魔王一直活到現在,一百萬年了,凡是到達落龍山山頂的人,都被這怪物給吃了。落龍山也因此成了慶國的八大禁忌之地之一。”
老人故事講的西吧碎,長工個個聽的津津有味。
忽有一少年,坐一電輪椅,病懨懨,喜笑顏,心血來潮湊熱鬧。
“老人家,百萬年何其久遠,那落龍山上,除了魔王的傳說,就沒有其他的傳說嗎?”
又多一捧哏的,老人賊開心,瞇瞇眼,嘻嘻嘻,忙點頭。
“沒有了!”
少年頓失落,幽怨嘆氣,扶椅離開。
待其走后,二哈開口。
“師傅,落龍山除了魔王真沒傳說了嗎?”
老人哼哼哼,忙搖頭。
“當然不可能,傳說中落龍山山頂有一圣樹,吃一顆長生不死,吃兩顆永世不滅。吃三顆靈魂永駐。”
二哈頓疑惑。
“既有傳說,為啥不和他講。”
“將死之人告他干嘛。”
將死之人?二哈復念叨,老人敲其腦。
“看那病懨懨的模樣,如何不是將死之人。”
“說的也是。”
星月漸沉,太陽要起,街上長工方才睡。
四五更天,商隊貨物忽起火,老人、長工皆未醒。一條商街成火海,其中眾人不知死活。
鄰街一黑巷,緩緩現人影。定睛仔細悄悄看,竟是昨日輪椅人。
病懨懨,怪可憐,頭望天,忽一笑。
眼望火海街,忽而陰冷笑。
“生命當真是美好啊。”
此景搭此言,當是縱火犯。待其繼續言,情況方才變。
“公公,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區區一商隊領班,如何知曉皇城書閣舊書記載的百萬年前的黑龍傳說。又是如何知曉圣果之事?”
幽深黑巷中,又走出一人來。手持短匕首,架在病懨少年脖。
那人細細看,竟是那老人。老人咯咯笑。滿是不在意。
“小城主,你果然如琳大人所言那般聰慧,若非你天生殘疾,沒準真能成為一代英豪呢。”
“昨日之事,已葬于火海,死的是一群走私商販。油漏走火,自掘墳墓罷了。事后有人追究,也只能查到這些。皇城禁軍黑甲騎從未來此。”
“至于你,虎閣城少城主,不過閑來無事,來齊格一睹草原風光,不慎失足,墜于落龍山下罷了。”
老人嘻嘻笑,身是太監,聲復太監。其后黑巷里,走出黑甲數十位。為首之人手持寶劍,脫下頭甲后,竟是魯二哈。
二哈不再憨,改成高冷范。手塞腋下,胸抱寶劍,露牙微笑。
陽光、牙光、眼光,三光練成一線。老人才開口,對魯超客氣。
“將軍,老朽折騰不起了,就不跟上去,此去落龍山,麻煩將軍了。”
“公公客氣了。”
兩人互敬禮,少年呵呵笑,手推輪椅往前行。
“楚某今生當真有幸,竟有慶國劍豪魯大師前來送行。”
二哈得意笑,手按輪椅上,助楚往前行。口中如吃蒜,言語多嘴臭。
“楚兄說笑了,魯某劍豪之名如何敢當。”
少年怒甩魯,獨自往前行。
“魯兄才是說笑呢,七劍不出山,你魯大師不就是慶國的劍豪嗎?”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方才二十,劍豪之名,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