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某復推椅,助楚往前行,楚某又甩魯,獨自往前行。
“楚某今日已然西上見神,魯兄就不必再埋汰在下。我、楚云瀾不過天生身殘罷了。”
出城向南三千米,云瀾皆是獨自行,殘陽起接客,前方一輪椅,后隨數甲騎。微風拂草地,頗有凄涼意。
已至落龍山腳下,云瀾汗出血亦出,劍豪抬頭望山路,山勢綿延直插云。魯某歡笑忽感嘆。
“手持逆光劍,血戰六百日,斬龍齊格城,萬年留其名。百萬年前的那位前輩當真是位英豪,今生若有幸,真想見上一面。究竟是如何神人,能有如此神力。”
一番感慨后,魯劍回看楚,嘿嘿喜笑顏,手又扶其椅,云瀾又甩魯,手指身旁路,血往地下滴。
“那,有條上山的路。”
說完又前行。魯某嘖嘖笑,似見有趣事。
“沒想到,我慶國八大禁忌之地,居然有條人造的路,當真有趣。有趣、有趣。”
其后數甲騎,早看楚不爽,拔劍欲宰他。大師一伸手,眾人頓不動。
“隨他去吧,將死之人,何苦為難。已然死的不體面了,那點傲氣還是給他留著吧。”
眾甲忙低頭,施禮恭抱拳。
行至山腰處,那路忽然絕。有人想推楚,卻被魯攔下。大師深吸氣、喜笑顏,賊開心。
“云瀾啊。我等離山腳千米有余,此處,便是魯某不小心掉下也必死無疑。山頂咱就不去了,你在這兒安個家,如何?”
多番折騰后,楚某已力竭。虛弱看大師,呵呵怒瞪眼。大師緩拔劍,儀式感頗重。
“此劍名曰安言。雖然只是尋常千煉劍,卻是魯某父親佩劍。家父雖在京都衙門任職,卻心無大志。空有一身劍術,卻只愿做一月俸八兩紋銀的小小捕快。安言之名乃是吾娘乳名。母親因疾死后,父親便辭去衙門活當,安心在城郊小村做一個耕農。”
“魯某本命憶安,有追憶安言之意。這名字太過安生,魯某不喜歡。入宮后,魯某改名大師。吾曾對天發誓,今生今世,我魯大師要做慶國第一劍客。
同樣之言再說,較之“二哈”時,頗有鴻鵠意。他將安言贈云瀾,領著眾騎便下山。
云瀾大聲言,其聲回蕩山。
“魯兄不殺我,如何向二皇子交差?”
大師哈哈笑,其笑頗坦蕩。
“安言留給楚兄自溢吧,在下此行回京后,二皇子會將名劍“二寒”贈魯某。那個區區捕快之子的魯憶安自今日起,已然隨楚兄去了。活著回京都的,是未來慶國第一劍魯大師!”
言畢哈哈哈,揚天瘋狂笑,山有一鳥屎,正巧入其嘴。大師猝不及防,一口咽了下去,那味道,羞于言語。大師頓暴怒。
“誰?是誰?”
鳥屎圓如球,定是人為事。往上千米崖,欲折枯枝上,忽站一少年。
殺馬特,白短衫,喇叭褲,手插兜,后負劍,左右晃,吊兒郎當,呵呵的笑。
“不要亂扔垃圾。”
言出大師頓時火,拔劍欲斬之,摸腰竟無劍,劍在楚手中。
嘴角抽搐幾下,拔起身旁人劍,劍指少年,威風八面。
“吾乃京都黑甲騎三營上將,閣下是誰?”
“云藝。好久之前穿越的。”
“穿越意為何意?”
“我不和煞筆講話。”
“找死!”
大師頓來氣,劍氣暴如虹。云藝眼發光,頭朝地,墜下來。
一聲巨響惹灰塵。煙塵彌漫不曾散。大師頓懵逼。雙眼瞪如籠。
“死、死了?”
如此高空,尋常之人,如何能活,便是他魯某,也得死翹翹。煙塵終于散,緩緩走一人。
白短衫、喇叭褲,手插兜,后負劍,竟是那云藝。他竟沒有死?
云藝步步前行,面喜笑顏,雙眼放光。忽然言。
“請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