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嫻熟的手法,味道就能期許。
中午時分,天已經熱得讓人煩躁,鍋里魚肉的鮮香味彌散開來,還是讓大家不時盯著那口大鍋,口水都抑制不住了。
“燉上兩條魚,拍個黃瓜,拌西紅柿,切點鹵味兒,就是一桌,不要太精致,重在自然,煙酒批點存著用,四哥,你說那邊兒的人會不樂意來?嘿嘿嘿!”
吃飽喝足了,彭韜和劉老四回了喝茶的屋子,他隨便給對方說了說套路,都是實用型的。
說得輕描淡寫似內行,劉總眉開眼笑。
談笑間,彭韜不時瞟兩眼外邊兒,裝滿土的車一輛輛的駛過,雖說還穩得住,可一直沒動靜,心里多少還是敲起了小鼓。
劉老四忍不住了,“我說你小小年紀,打娘胎里就跟人學本事?”
突兀,忍住,重新回來的就得有大心臟。
“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詞雖不達意,只為蒙混不愿意的話題。
當初劉老四惡趣味般任命了一堆頭兒,轉天就不作數了,全是干部沒有兵,誰還干活?
再者,不專業啊!
以前沒錢,劉老四根本用不著人幫著管錢,現在不成了,甲方很待見這位送土的劉總,給錢特別痛快,但列位是知道的,想要現金不容易,一般是兩種,遠期支票或者承兌匯票。
用現金咋辦?
支票麻煩,得找關系特別鐵的換。
承兌略簡單,就是貼息多了些,肉疼。
劉總不在乎,錢來的太容易,沒啥成本。
紅姐,據說是劉老四本家的親戚,以前在村里當過出納,應該算懂些財務知識的。
到了下午三點半,紅姐才扭著雄壯的身軀回到工地,后邊是那天被任命當財務部長的家伙,如今是御用跟班加司機,聽說本子是辦來的。
想起這個,彭韜忍不住瞄了劉老四一眼,說好的辦駕照呢?
紅姐進了那間大休息室,在那里特意給她弄了辦公桌。
“四哥,等哪天甲方的人來吃飯,再要幾間唄,怕將來不夠用的,特別是紅姐,她得有個像樣兒的地方,保險柜也不能省嘍。”
土方行業,比活現金還特別流行。
劉老四哦了一聲,沒說話,似乎在想什么。
“你先待著,我這就回來。”
“哦,四哥你忙你的。”,嘴里說著,彭韜心思開始飄了,老姐早上說了,要他買點蟶子回去,可不敢忘了,否則耳朵是免不了受摧殘。
咣!門響了,劉老板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袋子回來,唰的一下把袋子扔給彭韜,仰著臉,用齁得瑟的嘴臉說,“都是兄弟,細賬就不算了,這兩天的錢,后邊兒咱就三天分一次。”
不是慫,彭韜加上那輩子,也都一回手里拿如此多現金,腎上腺素是個好玩意兒,能給人特別不同的感覺。
好在自打有了跟劉老四搞錢的主意,彭韜就一直從潛意識里叮囑自己要使勁兒裝,他沒迫不及待的打開袋子沖著一摞摞鈔票流哈喇子,隨手擱在桌子上,“最近咱沒少花,先擱紅姐那里用吧。”
一般來說,剛才已然是劉老四能拿出來最高檔次的手段了,并不如愿,還是姐夫說得對啊,這小子忒邪門兒。
下了車,手里提著黑袋子,整齊的十沓,彭韜才開始心顫,那會兒竟然穩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