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就算再開明聰穎,對于沈溪的話她一時也不能全記住,很多概念都是她不曾聽聞的。
惠娘打斷沈溪的話:“你說這么多我記不住,還是用紙筆寫下來,盡可能詳細些,晚上我自己好好琢磨。”
沈溪笑著點頭,因為他是病號,很多事不用他動手,自然有人拿來紙筆,并把墨研好,最后把毛筆送到他手上。
沈溪提起筆,把他之前所說的關于組建銀號的設想盡數寫到紙上,不但涉及如何用參股的方式創辦銀行,還包括成立后一年到兩年的發展規劃,包括盈利模式,還有一些可能面臨的困難的處理模式。
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才剛剛開了個頭。
每寫完一張,惠娘都會拿起來仔細閱讀,但還未等她琢磨清楚,沈溪那邊又寫好一張。
“混小子,怎么寫這么多?晚上你不準備讓你孫姨睡覺了?”周氏在一旁罵道。
惠娘搖頭苦笑:“姐姐,你別怪小郎,是我讓他盡可能寫得明白些。”
沈溪沒回話,他知道只有把他的構想寫得一清二楚,這銀號才可能被商會中人接受。一旦惠娘在會議中提出來,面對所有人的質疑,惠娘必須要拿出舌戰群儒的精神,用真材實料說服大家。而這些東西,需要沈溪提前準備好。
沈溪一共寫了十五頁紙,差不多三千字,才把創立銀號的諸多細節陳述完畢。
“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回頭可以問我。”
沈溪對惠娘使了個眼色,其實是想提醒惠娘:你有疑問的話,晚上可以找我商量。
惠娘馬上意識到,光靠她自己琢磨,很多細節根本無法參悟透。
“姐姐,小郎的病還沒好完,今天繼續留他在這邊睡吧,這小樓暖和,適合養病。”惠娘征求周氏的意見。
“這怎么好意思?”
周氏聽到后自然愿意。
原本沈溪在藥鋪這邊住了這么久,她琢磨著該讓兒子回去住了。但家里房子兩邊透風,晚上就算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也很冷,為了讓兒子回家不挨凍,周氏還專門讓沈明鈞把窗戶塞了塞,但到底是老舊民房,又是紙糊的窗戶,想不透風都難。
惠娘笑著跟周氏熱乎兩句,沒過多久周氏便帶著林黛回去睡覺。林黛很想留下來,卻被周氏拖著下樓去了。
待周氏離開,陸曦兒也被惠娘趕到隔壁屋子,理由是不能耽誤沈溪養病。小妮子小嘴一扁就要鬧情緒,卻被惠娘嚴厲喝斥兩句,嚇的趕緊躲進被窩不再出來。
惠娘折返過來幫沈溪收拾被褥,賢惠得像個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