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惠娘就不用拿印刷作坊的收入來抵償城中藥鋪和鹽鋪在這三個月的損失,這筆銀子不僅彌補超支的錢綽綽有余。商會還額外多了一大筆收入。
惠娘在這一戰后,沒有私自截留一兩銀子,除了補償商會藥鋪和鹽鋪用去的三四千兩銀子外,剩下的錢全都掛在商會賬目上。
瞬間商會成為擁有大量資產的民間組織,加上早前被惠娘買下來的商會總館房契和地契,商會有了自身的價值,對外更有競爭力。
……
……
進入臘月,在沒有蘇遮柒一伙對汀州商會的威脅后,惠娘可以放下心來打理自家生意。
在這幾個月里,銀號進一步做大,分號已從一家擴大到了八家,汀州府治下的所有縣城都有了分號,惠娘甚至計劃把分號做到周邊府縣,這樣主要是為方便接納更多的存款和放貸業務。
印刷作坊生意很好,主要體現在年畫的銷售上。年畫因為投百姓所好,到年底家家戶戶都需要,加上之前制定的批發制度,使得小商販也能到汀州府城來進貨,這讓印刷作坊在年底這段時間盈利頗豐。
反倒是連環畫的銷售出現了一定問題。
蘇遮柒在江南等地人脈廣布,加上商會自身銷售渠道沒有完全鋪開,無論是汀州府地方的土特產,還是連環畫這些商品,基本只能在福建和兩廣之地賣賣,一直沒辦法打開江南市場。
“……姨,趁著年底,最好在南京也設立汀州商會分館,同時在那邊開辦銀號,聯絡南京各地的經銷商,取代姓蘇的在江南一代的地位。”
臘月初四晚上,沈溪又趁著家里人都睡過去了,來到藥鋪在惠娘房間商量事情。
惠娘坐在鋪了毯子的椅子上,面前的書桌擺滿了商會的賬目,沈溪坐在惠娘側后的床上,下身搭著被褥。雖然外面寒風陣陣,但沈溪卻在這里感覺到濃濃的暖意。
惠娘回頭一望,柔聲道:“商會才成立一年多,想讓江南一帶的人認可,怕是不那么容易。”
“所以我們才要先成立銀號分號,等到來銀號存錢的人多了,咱的資金就越發寬裕,南京城所在的應天府和下邊各府縣的人才更愿意與我們合作做生意。”
沈溪掀開被子跳下床,走到惠娘身旁,抬頭看著桌上一角堆得高高的契約。這些契約是各地商人在銀號中存款和貸款的憑證,“姨,看來我們以后要印制銀票,來取代現在這些契約了。”
惠娘蹙眉:“何為銀票?”
沈溪笑了笑。跟惠娘大致形容:“就好像寶鈔一樣,不過是咱自己印制的,用的材料是牛皮紙或者桑皮紙,咱有印刷工坊,用彩色印刷。比起官府印的寶鈔質量應該好上許多,再加上特殊的明印和暗記,加上兩邊簽字畫押,出問題的可能不大。”
“客商存錢得到銀票,這些銀子咱不放貸,只作為保管,要收取一定比例的保管費,讓他們可以跨地域取錢。他們甚至可以用銀票來與商人做買賣結算結清,銀票正確,咱的銀號就要兌錢給人家。”
惠娘仔細想了想。按照沈溪的意思,就等于是銀號在沒有得到官府許可之下,已開始印制紙幣,作為市面上流通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