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輕輕一哼:“才走一個月,誰稀罕想啊,最好是一年都別回來。”
沈溪知道林黛跟老娘一樣,都是嘴硬心軟,其實這小妮子內心火熱得緊,當下哈哈一笑:“就怕我的小黛兒守活寡……想著黛兒漂亮的樣子,生怕被外面哪個小賊惦記上,所以我考完試馬上就飛奔回來了。”
聽到沈溪贊美和想念的話,林黛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作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但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正說話間,里面傳來王氏不滿的聲音:“……弟妹,我們母子難得進府城一趟,也是考慮讓大郎順利通過府試,住在你家里又怎么了?你就這么款待我們的,非把我們孤兒寡母趕去住客棧?”
周氏趕緊解釋:“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之前大伯在府城的時候,我們幫忙租了一個院子,現在那邊院子空著,大嫂和大郎過去住著正合適。我們家里人多,地方小,實在住不下這么多人。”
周氏越是好說話,王氏嗓門越大:“別跟我提這事,要不是你,我相公能被娘帶回去,關在后院柴房旁邊的屋子半年出不來?想想就生氣,你有丈夫有兒子,現在肚子里又有了,我呢,這半年跟相公同住在一個宅子里,可娘就是不通情理,連讓我進去看相公都不成。這一切都賴你!”
王氏那口氣上來,也不管寄人籬下且還有求于人,兇惡地罵起來毫不留情。
本來周氏懷孕,兒子過了縣試,現在連丈夫也回來了,一家人和和睦睦不想生氣,可王氏卻不依不饒,好像是特地大老遠跑來跟她吵架似的。
“相公,你跟大嫂說吧。”
周氏無可奈何,只能選擇妥協,“藥鋪那邊需要人照應,我得回去上工了!如果要過那邊院子住,鑰匙在家里的抽屜里。”
說完周氏一臉漆黑地從堂屋走出來,不過見到沈溪后,她臉上還是難掩激動和喜悅之情。
“走,到鋪子去……娘可想死你了,給你做了新衣服,還有好吃的。”周氏拉著沈溪的手,后面跟著兩個蘿莉,四人一起到了前街的藥鋪。
剛進后院,便見到一身樸素的惠娘站在后堂門口。滿臉欣喜地看著門口這邊。沈溪還沒上前,陸曦兒先跑了過去,雙臂環著惠娘的腰:“娘,沈溪哥哥回來了。”
“娘知道了。這不特地趕回來看他嗎?”
惠娘到底跟沈溪沒有血緣關系,就算她心里也想念沈溪,也不能跟女兒一樣當眾與沈溪有過于親昵的動作。
到了后堂,周氏一直問東問西,主要是關于沈溪通過縣試的細節。
沈溪當然把他在考場里睡覺的事隱瞞下來。添油加醋一番,說考試多么困難,進場的時候遇到什么麻煩,一場考試比一場考試來得復雜,過關難度也逐步升級,聽起來好像他歷經千難萬險才通過縣試一般。
最后倒是惠娘慧黠,直接問了一句:“小郎,你是第幾場過的?”
沈溪撓撓頭,實話實說:“第一場。”
周氏一巴掌拍在沈溪腦門兒上:“憨娃兒,感情編那么多瞎話是想讓老娘擔心。是吧?你第一場就過了,那后面的考試跟你有啥關系?”
嘴上罵著,但心里卻更開心了。兒子不但通過了縣試,還第一場就過了,這可比她預期的要好上許多。
沈溪一臉冤枉地看著惠娘,似乎在責怪她多嘴。
惠娘抿嘴笑道:“你個小家伙,老是改不了口花花的壞毛病,非要把考試說得跟說本里西天取經一樣難,連姨都差點兒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