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百姓又是發出哄笑。
也是高崇等人平日在府城為非作歹不得人心,現在這伙人被打,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不管以前是否受過這伙人欺負的,都來圍觀助威。
由于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幾條街很快就水泄不通,官差根本沒有辦法捉拿逃竄的兇手,最后高崇面子掛不住了,不在出言恐嚇威脅,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互相攙扶,跌跌撞撞進到教坊里面。
等朱紅色的大門關上,圍觀百姓才樂呵呵散了。
沈永卓看著眼前的朱樓,似乎想起當日見到的倩影,幽然一嘆,問道:“七郎,那些是什么人?”
沈溪想了想該如何措辭:“當作是壞人即可。這些人平日欺男霸女,仗著家里權勢,在府城橫行無忌……可能是得罪的人太多,遭了報應。”
沈永卓點點頭,跟著沈溪往藥鋪走,不由回頭看了眼:“原來官家公子,就這副德行。”
等沈溪和沈永卓回到藥鋪,卻見王氏早已等在里面。王氏在家中等不到兒子就跑來藥鋪跟周氏要人,嚷了半天。
王氏見到沈永卓,怒道:“大郎,這一下午你死到哪里去了?”
沈溪插了一嘴:“大伯母,您不是說大哥不用早點兒回來嗎?”
王氏頓時把矛頭指向沈溪:“都是你這小子帶壞我家大郎,若明天大郎考試有什么意外,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氏聽了不滿地抗議:“大嫂,你這話可說得不對,怎不說是大郎帶我家憨娃兒在外不歸?”
王氏冷笑:“我家大郎這般懂事,以為跟你家小七一樣喜歡到處野?”
當著一眾來求藥的顧客,王氏說話沒有絲毫顧忌,這等于是在外人面前揭破沈家內部的矛盾。
周氏不由氣結,但此時周氏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分娩,她撫著胸口,盡量想平心靜氣,也就忍住不跟王氏繼續吵。
再怎么說,等這次府試結束,王氏就要帶兒子回鄉,她卻要留在府城做生意,吵下去,得不償失的是她自己。
王氏扯著沈永卓的衣襟,大模大樣從藥鋪正門出去。
等人走了,有熟客笑道:“沈夫人,你這個大嫂好像不怎么講理啊!”
周氏此時反倒現出她淑婦的一面,平靜地說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大嫂也是因為丈夫不在身邊,太過重視兒子學業,脾氣才不好。其實,我大嫂平日對小輩很疼惜的。”
之前在藥鋪見到王氏罵街的人,皆不以為然,但對于周氏這般“顧大體”,他們卻是稱贊有加。
聽到旁人贊美,周氏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沈溪一看老娘這架勢,估計再被顧客贊上兩句就要飄起來了。
“娘,我先上樓溫書。”
因為上藥鋪二樓的樓梯在后堂,沈溪說著出了前堂簾子,沈溪才走出兩步,突然感覺一股勁風跟上來,隨即他的耳朵就被周氏擰住了。
“你這混小子,一下午死到哪兒去了?讓你老娘當著外人的面被你大伯母數落,你看著很高興,是吧?”
周氏剛才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逮著機會,就要從沈溪身上發泄出來。
“是大哥不肯回來嘛。”沈溪這時候只好把責任推給沈永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