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怒道:“他才來城里幾天,又不認得路,你堅持回來,他不跟著?混小子,真是白疼你了,不知道體諒你老娘,剛才把你老娘氣得……唉,真想跟你大伯母痛痛快快地對罵一場。”
沈溪齜牙咧嘴:“娘,你輕點兒,把我耳朵擰壞了,明天考試我聽不到聲音,考砸了可別怨我。”
“當老娘好糊弄,你考試提筆答題用耳朵的?”周氏罵罵咧咧說了一句,但手還是松開了,“到樓上去,晚飯之前不許下樓!”
沈溪吐吐舌頭,耷拉著腦袋走上樓梯。
等下午日落,沈溪才打著哈欠下樓,剛才他在樓上結結實實補了一覺。
惠娘老早就回來了,正在跟周氏和謝韻兒說事。
惠娘已經聽說高崇那些人被打,外間都在傳揚,說是“旱路幫”的人干的,但具體是誰則眾說紛紜。
周氏罵道:“那群紈绔子弟,頭年還到咱藥鋪搗亂,活該有報應!”
惠娘卻蹙眉:“這事情有些不太尋常。‘旱路幫’的人就算再無禮,也不敢公然跟官府對著干,更何況這次被打的,還是高知府與何知縣家里的公子。”
謝韻兒雙眼放光,展顏笑道:“掌柜的,這不是好事嗎?那群人狗膽包天敢跟官府的人斗,現在有官府出面懲治他們,正好省了我們出手。”
惠娘點點頭:“話是這么說,可是……”
她心里帶著疑惑。
事情發生得太過湊巧,那邊“旱路幫”的人剛跟商會起了矛盾,回頭高知府的孫子與何知縣的兒子就被打了,所有證據還指向“旱路幫”。就算解釋為老天幫忙,幫得也太恰到好處了。
周氏美滋滋地道:“有句老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兩幫人都是混賬,現在狗咬狗,最好咬得一嘴毛。回頭讓小六子去碼頭那邊說一聲,咱船行的生意照做,這樣就不用白白給那些力夫發工錢了。”
惠娘點點頭,突然想起來:“小城昨天說家里有事,急急忙忙跟我招呼一聲,這會兒應該在回寧化的路上。”
“多半是他跟絮蓮的婚事……我一看這對小年輕就有夫妻相,可老這樣沒名沒分地在一起也不行,若日子長了絮蓮肚子有個什么動靜,好事也成壞事……這次走得這么急,不會真有了?”
周氏心情大佳,把之前王氏來搗亂的煩惱拋到了腦后,“妹妹這個做掌柜的,回頭也該好好幫襯下,成全這對年輕人。”
惠娘微笑著點頭,但她臉上仍舊滿是不解。
趁著天沒黑,惠娘讓秀兒去藥廠那邊把絮蓮叫過來。
惠娘和周氏畢竟不能把話問得太明顯,旁敲側擊半晌后,絮蓮才知道說的是什么,姑娘家小臉頓時紅透了。
周氏道:“老大不小了,還羞臊個啥?就說有沒有。”
絮蓮面紅耳赤道:“兩位當家的,哪里有,六哥他只說賺了錢會娶我,頭年里家里逼我嫁人逼得緊,他就帶我到府城來。這幾年,我們一向都是恭敬守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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