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為蘇通敬酒時,她卻顯得很羞澀,就好像真的對蘇通有所傾慕。
直到最后,她才過來給沈溪敬酒。沈溪卻把酒杯往后一拿:“對不起,我喝茶。”熙兒顯然沒料到竟然會有個孩子在里面,剛才她只顧著發揮玉娘教給她的那些技巧,沒留意到沈溪這個異類存在。
蘇通見熙兒臉上露出疑問和尷尬之色,趕忙笑著解釋:“這位是沈溪沈公子,他年紀尚幼,只喝茶水。”
熙兒這才笑道:“原來是沈公子,久仰大名。”到底是否真的久仰,沒人知道,不過這句恭維話說得倒是情真意切。她把茶壺拿起來,為沈溪敬了茶,沈溪點點頭便當謝過。
沈溪注意到一點細節,熙兒在給眾人敬酒的時候,看似恭敬,但有意避免與這些人靠得太近,只有敬他茶的時候,她才沒有避開。沈溪想:“她大約覺得我是小孩子,不會對她無禮。”
但在熙兒回身為她自己倒酒時,沈溪卻發覺她縮了縮身體,故意避開蘇通……這哪里是對蘇通有什么敬慕之情?可惜蘇通完全沉浸在玉娘和熙兒共同編織的佳人傾慕才子的故事中,無暇他顧。
熙兒用雙手將酒杯舉至齊眉,恭敬道:“小女子,敬諸位公子一杯。”說完以袖子遮住面部,一仰脖子,好像是將酒水一飲而盡,但沈溪距離她最近,卻發覺她袖子濕了一些,分明是把酒水倒進袖子里。
其他公子哥沒心思注意這些,自顧自飲酒。
飲完之后,蘇通笑道:“熙兒姑娘,今日我們前來,主要是為聽琴曲,不知可否為我們彈奏一曲?”
熙兒有些懊惱地低下頭:“熙兒的琴藝一向不好,玉娘總責罵我呢,若諸位公子不嫌棄,熙兒可以獻丑,你們可不要笑話。”
蘇通哈哈大笑:“怎會?”
熙兒這才欣欣然起身走到琴桌前,坐了下來,跪坐一旁的素兒和秀月站起身來,應該是要伴舞。
熙兒簡單調試了一下古琴,然后將雙手從寬袖中伸出,一雙纖纖玉手,撥弄琴弦,發出美妙的音符,一首琴曲渺渺而生。
沈溪心說,這可比老藝人彈奏的三弦好聽多了,但若說比之現代器樂,則顯得乏善可陳。但以這年代的鑒賞標準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好聽的音樂。
蘇通等人閉目聽著,好像融入這縹緲的琴音之中,但他們也聽出來了,這琴曲的彈奏偶爾有些微瑕疵,就如同熙兒所說的一樣,她的確沒有掌握到琴曲的精髓。
而旁邊兩位伴舞的女子,所跳的舞蹈,在沈溪看來更加不能入眼,說什么身段好,但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即將盛夏也好像怕吃虧一般,一點兒沒有********蕩人心魄的感覺。
跳舞連扭腰抬腿的姿勢都沒有,只是手和腳的一點點運用,整個身子就好像竹棍上生了幾條枝葉,在隨風擺動。
一曲終了,蘇通沒有馬上叫好,而是閉目沉思,好像陶醉其中……他這是在對熙兒一種變相的鼓勵。良久之后,他方睜開眼睛看向熙兒,微笑著鼓掌鼓勵,顯得頗為贊許。
“奴家獻丑了,都說彈奏得不好,若被玉娘聽到這琴音,又會責罵于我。”
蘇通卻從懷里掏出個小銀錁,偷偷塞到熙兒懷里,趁機在她腰間摸了一把,笑道:“熙兒姑娘琴音動人,玉娘怎會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