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里,惠娘聽沈溪一說,不由十分驚訝,她沒料到沈溪消息靈通,竟然能知悉她“精妙”的虧錢計劃。
“……姨,你這是做的哪門子生意。我聽了都為你著急。不過是火鍋店而已,實在生意不好,關門就是,如果這世道無論什么生意都只賺不虧,那豈不是每個人都搶著去做生意了?”
沈溪以一種埋怨和責備的口吻道。
惠娘在外是很有主見和氣度的,她的大方得體也為商會那些大老爺們兒所折服,可在她聽完沈溪的教訓后,卻認錯一樣低下頭,道:“小郎教訓的是,我也是太過急功近利,想早點兒讓你謝姨安心……”
沈溪想起之前見到謝韻兒六神無主滑稽萌鈍的模樣,不由笑了笑,因為謝韻兒太在意這生意,又執意不肯收惠娘的錢,難怪惠娘要想辦法哄謝韻兒開心。
沈溪笑道:“姨若是求求我的話,我倒是有些好主意,雖然短時間內不太可能使酒肆賓客盈門,但小有盈利應該不難吧。”
惠娘一聽欣然道:“小郎,你快說來聽聽。”
沈溪搖搖頭:“姨,你還沒求我呢。”
惠娘白了沈溪一眼:“姨一直覺得你是大人,你怎的非要耍小孩子脾氣……好了,姨求你,快說。”
也是惠娘心中著急,她攥著沈溪的手,身子倚了過去,渾然沒發覺整個人跟沈溪幾乎快貼到一塊兒了,但在沈溪趁機握住她纖手的時候,惠娘卻是反應過來,忙不迭把手縮了回去。
惠娘意識到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半晌后抬頭打量沈溪一眼,在確定沈溪沒什么特別用意后她才放心下來,心里告誡自己:“小郎是姐姐的兒子,他還小,我不能亂想……”
沈溪提起筆來,寫下一個酒肆短期的發展計劃。
準確來說,就是酒肆經營的定位問題,等寫好之后,他把計劃書交給惠娘,在惠娘細讀時,他在旁解釋:
“今年是院試年,府城里相繼有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場考試,學子眾多,客棧爆滿,姨不妨從這些學子身上入手,在他們當中發一些優惠券。既然我們取名叫狀元居,就該從這些未來狀元身上做文章,而讀書人恰恰喜歡嘗試新鮮事物,只要他們吃得好,覺得物有所值,肯定會幫我們宣傳,因為他們是讀書人,說的話比普通百姓更有效果。”
惠娘連忙點頭。
沈溪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城里讀書人多,這些人需要吃喝,但平常的酒肆一般讀書人是光顧不起的,而沈溪的提議,狀元居要堅持“薄利多銷”的原則。只在成本價上稍微加價,比一般的酒肆更便宜一些,再通過發放防偽優惠券的方式,吸引讀書人前來光顧。
有銀號印防偽銀票的經驗。印幾張優惠券出來,實在不難。
惠娘越看越歡喜,過來輕輕摸著沈溪的頭,道:“小郎,姨越來越覺得你是天上神仙轉世。姨這輩子都不知如何報答你。”
沈溪笑了笑,總會有機會的。他心里有些邪念,臉上卻要保持天真無邪,轉頭過去耍賴一般,一頭扎到帶著惠娘體溫的被窩里:“這幾天我讀書太累了,今天能不能在姨這里睡一覺?好暖和。”
惠娘上前扯了沈溪一把,道:“小郎,這么晚了還是回家睡……哎呀,你真要在這里睡,就把外衣解下來。穿這么多睡多不舒服?”
沈溪從暖乎乎的被褥里爬起來,笑看惠娘,此時惠娘就好像賢惠的妻子一樣,幫沈溪把他脫下來的衣服掛好,回過頭白了他一眼道:“還不快睡?”
沈溪問道:“姨,你不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