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國子監監生的數量大幅銳減。
監生雖然與秀才同級,可以參加鄉試,但屬于“**學校”出來的,能進國子監讀書也成為官宦子弟的一種榮耀。
而吳省瑜已經被選為吳家前往國子監讀書的后輩子弟,無論過不過這次院試,其實已能得到秀才或者監生的功名考鄉試,他才屬于真正的保送生。
蘇通倒顯得挺大度,讓眾人把面前的酒杯滿上,舉起杯子道:“好了好了,不要因為一個人離開而影響諸位的雅興,來,祝我等來日出案之時得取功名,鄉試一榜簪花。”
前宋有四相簪花的典故,在大明男人偶爾也是要“戴花”的,分別是在中舉和新婚時,大登科中進士更是要戴金花。
但蘇通的話,卻很難得到在場之人的認同,就算每個人都對未來充滿期望,卻也知道考取秀才和中舉人不是什么容易事,在場兩張大圓桌十五六人,能過秀才這一關的都是少數,更別說中舉了。
“蘇公子,這才剛考完,我們就設宴慶賀,是否太早了些?”有人提出質疑。
蘇通笑道:“諸位數年來備考科舉,少有閑暇,若此時不找樂子放松,待出案之后,無論進學與否,不是又得為將來功名之事寒窗苦讀?”
眾人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
反正剛考完,因為不知能否考上,心中惴惴不安,即便溫書也看不進去,還不如好好放松幾天,無論此次通過與否,要么是為下一屆院試,要么是為來年的歲試和鄉試做準備,仍舊需要挑燈夜讀,日夜不輟。
如此一想,眾人頓時舒心許多,一同飲宴再沒什么拘束。
酒足飯飽之后,大多數人都要散去,而平日里跟蘇通關系較好的幾名士子則留了下來。蘇通對沈溪笑道:“沈老弟,我特地少喝幾杯,就是為了保持頭腦清醒,一會兒請你回去作畫。”
沈溪身上馬上起了層雞皮疙瘩:“蘇兄,我看還是等回頭再畫吧……今日不是好時候。”
蘇通驚訝地問道:“難道沈老弟你作畫,也要先挑好日子,沐浴更衣焚香祭拜?”
一句話,讓周圍的人一片哄笑。鄭謙道:“沈公子切莫誤會。其實蘇兄是想讓你為他的夫人作一幅畫,酬勞方面自不會虧待。蘇兄快要做父親了,心中愉悅,想為夫人懷著頭胎大肚便便的模樣留下筆墨。”
沈溪心想。這應該跟留張照片做紀念差不多,這年頭沒有手機照相機,要留模樣,只能靠畫師作畫。
眾人下樓來,蘇通派馬車送沈溪回家去取畫筆和顏料。而他則先回府去“準備”,至于準備什么沈溪一無所知。
等沈溪乘坐馬車到蘇府時,卻見門口停著幾頂小轎,轎子里下來幾個女子,其中一個很顯眼正是熙兒,至于別的女子,沈溪卻覺得極為眼生,好像并非教坊司之人。
鄭謙早就在門口迎候沈溪:“沈公子,里面請。”
沈溪問道:“不是讓我畫蘇夫人嗎?”
鄭謙打個馬虎眼道:“這就要問蘇兄了,我也不知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