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點頭:“三年前在下應汀州府試,高巡撫便是主考官。”
朱希周贊嘆:“這汀州可真是人杰地靈,三年前才是汀州知府,而后就是河南巡撫……唉,沈修撰更是,三年前才參加府試,如今都已高中狀元為翰林修撰,可憐我在這位子上三年不動吶!”
沈溪考府試時,朱希周已中了狀元當上翰林修撰,一轉眼三年過去,連同科的榜眼王瓚都晉了一級,由編修升編撰,朱希周依然踏步不前,而沈溪這個新晉狀元已然跟他持平。
對于一個普通士子來說,考府試跟中狀元簡直是天差地別,沒個十幾二十年休想,可在沈溪身上,三年彈指一揮間就完成,就好像一切水到渠成。
沈溪笑道:“下一位侍講人選,怕是非懋忠兄莫屬。”
朱希周笑著擺擺手,顯得極為謙虛,但其實這些天翰林院中已經傳遍了,朱希周早已列入下一步的升遷名單中,而他將會被升為翰林院侍講,提拔力度不大,可仍舊在翰林院任職,再做上幾年,以后肯定會在詹事府或者禮部掛職,分明是走的入閣的路線。
當然這是最理想化的進仕道路,無數人走這條路,最后大多數都被擠下去了,只有一兩人才可跟謝遷、李東陽一樣入閣成為大學士,成為皇帝的左右手。
上午翰林院將所有與宴之人名單呈遞鴻臚寺,剛過午時,鴻臚寺便派人將所有翰林的座次排定表送來。
每個人坐在哪兒,幾人一席,都是清楚列好的。
既然已經列定,就算是突然得了急病,該去還是要去。不過也沒誰說正好碰上宮廷賜宴這天發病的,上午身體無恙,下午卻說染病不至,皇帝肯定會覺得你是鬧情緒不想出席,事后必然追究。
皇帝賜宴那是對你的恩賜,你若不識相,就是觸了皇帝的逆鱗。
沈溪作為翰林修撰,從六品的官,在所有人中就算不是陪居末席,也跟末席差不離,在所有與宴中人里,官職不如的他的寥寥無幾,多數還都是翰林院的同僚。
不過這也是沈溪認識朝廷大員,讓出席宴會的各部以及寺司高官對他從面生到熟稔的大好機會……想要讓上官記住你,首先要從讓他們記住你的相貌開始。
“沈修撰,你我可真是有緣,今日正好與你同席。”朱希周拿著座次表,笑著走到沈溪的辦公桌邊。
本來同為翰林修撰,官職和官品都一樣,而從六品能出席宮廷賜宴也沒誰了,在兩人一席的情況下,朱希周不跟沈溪一桌便要跟王瓚一席。朱希周非要跑過來跟自己說有緣,沈溪不能拂他的面子,嘴上客氣了兩句。
眾人正要出發,戶部尚書劉大夏突然心急火燎過來……要說劉大夏這樣干實事的大人物很少會踏足翰林院這等務虛的地方。
“劉尚書,什么風……”
朱希周正要上去見禮,眾人才發覺劉大夏高壯的身體后面,還有個身影,正是昨日代表翰林院寫賀詞的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王鏊。
劉大夏未言語,王鏊第一句就是:“昨日的賀詞,直接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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