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找了涼毛巾擦洗臉,嘆道:“你也知道我今天跟鴻臚寺的人去城北迎接外蕃使節,一直等到天黑后才算完事,之后是例行酒宴,翰林院的人以我居首,我不去就是不給人家面子,只能硬著頭皮參加,折騰死人了!”
“嗯。”
謝韻兒雖然心中稍微有些不快,但聽完沈溪解釋,也就釋懷了,心想:“我與他什么關系,他能記得我的生日就很開心了,哪里敢再苛求什么?”
沈溪回來,林黛見沒什么事情便回房睡覺,謝韻兒忙碌著幫沈溪端茶遞水,沈溪喝了半肚子酒,喝什么都不對味,好在他還記得對謝韻兒的承諾,送她生日禮物。
沈溪將放在抽屜里的房地契和租約拿出來,放在桌上,道:“說好給你的禮物,雖然遲了些,但好在今天還沒結束……”
謝韻兒好奇地接過,拿在手上,對著燈光一看,趕緊把東西稍微遠離燭火,免得不小心將契約給燒了。
“你……你從何而來?”
謝韻兒滿臉驚喜之色,瞪大了眼睛,比她見到御賜墨寶時尚要激動三分。
“那天李家送謝禮,連著畫一并送到的,本想在你生日時給你個驚喜,沒想到……總算在子時前趕回來了,你快收好吧。”沈溪道。
謝韻兒沒說什么,低著頭到了床前,等她坐下后,卻忍不住嗚咽起來。
沈溪沒有過去勸,他知道這是謝韻兒的心結。
見到謝家老宅、鋪子的房地契,她自然想到背后經歷的那些磨難,賣房賣屋只為有錢疏通,迎回祖父和父親,最后不得已顛沛流離回汀州,一家人處處遭遇冷眼……
種種一切,好似到今日為止有個了結……
聽著謝韻兒的哭泣聲,沈溪忍不住嘆道:“有什么委屈,哭一哭也好,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想哭一場。可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呵呵……”
謝韻兒抬起頭,擦了擦粉頰上的淚水,勉強一笑:“相公安慰人的方式真獨特呢。”
沈溪笑道:“是嗎?我也覺得自己挺會安慰人的。”
謝韻兒低聲啐了一句,卻將手上的契約鄭重收好,雙頰紅彤彤地,走到沈溪跟前:“相公如果不想再吃東西,那就早些安睡,明天相公還要去翰林院上班呢。”
沈溪直接起身,到了床邊,往下一躺:“想吃也吃不下,喝多了酒,肚子和腦袋都好難受。”
“嗯。”
謝韻兒乖巧地吹滅蠟燭,端著木托出房門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