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官兵見吳綱不跪,正要上前動粗,卻被沈溪伸手阻止。
沈溪道:“吳同知為五品朝官,不跪在情理之中,那就站著審案吧。本欽差不想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經本官查證,案犯張濂在擔任泉州知府期間,除私通外邦、勾連盜匪、侵吞戰功之罪責外,治理地方時瞞報災情,災年攤派苛捐雜稅,以至民怨沸騰。及至抗糧案發,更是擅作主張捕拿打傷百姓,激起民變。”
吳綱大聲抗議:“欽差大人沒有實證,可不能胡亂冤枉好人?”
“好人,呵呵,你是嗎?”沈溪道,“府縣兩級衙門,一律涉案,你們有多少俸祿,身家幾何,各人心里清楚,有些事可是經不起查的……”
吳綱沒說什么,倒是亨少淵趕緊解釋:“回大人,下官家里營商……”
沒說正題,單說家里經商,不消說亨少淵已經怕了……巨額財產來歷不明,這可不好解釋,只能另找途徑!
營商雖然名聲難聽些,好歹可以洗脫罪名,情況危急,也顧不得好名聲了。
不管哪個朝代,贓官貪污后往往不敢胡亂花錢,只能把銀子藏起來,等過幾代人后再拿出來使用,就連到了紙幣時代,贓官窩藏錢財的習慣還是沒有更改。
相對于普通人,當官后錢財更不能露白!
沈溪道:“本欽差無暇計較你們家里是否有人經商,只是想提醒一句,若檢舉張濂,或許能戴罪立功,免于責罰,否則……”
吳綱態度堅決:“欽差大人無需多言,本官絕不會栽贓上官。”
沈溪拍拍手道:“好,本欽差非常欣賞吳同知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你們不肯作證,泉州府縣兩級衙門上下這么多人,總會有出來作證的……吳同知,你信還是不信?”
吳綱冷笑不已:“世上貪生怕死之輩不在少數,下官不會與欽差大人爭辯。公道自在人心。”
沈溪含笑不語,沒有讓兵士將二人押出大堂,而是將二人嘴堵上,讓他們到后堂聽審,隔著簾子,好好看看府縣兩級衙門一干人等的嘴臉。
本來就是一群貪贓枉法的小人,張濂倒臺后,指望他們守口如瓶,簡直癡人說夢。
“帶人犯!”
沈溪一次帶兩個案犯進來,這比一次拉一個人上堂更有講究。
一個人上堂,周圍沒人是會不安,但不知道別人的態度,輕易不敢做那出林鳥,因為到當庭質對時,很容易便暴露“二五仔”的身份,禍及家人,是以誰都不敢輕易“叛變”。
二人上堂,為不露出風聲,都不會承認犯罪,也不敢指證上司,因為怕對方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可一旦退堂,人心不安時,兩個人便會商議對策,一來二去就會想,反正泄露了也會有人跟自己一起擔,心里就不會那么害怕。
但若是三個人以上,就會有從眾心理,別人不交待,我也不交待,法不責眾嘛!
“欽差大人饒命啊!”
第二撥人進來,因為官職不高,沒等沈溪說話,二人已經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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