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勝果也沒有張濂所奏報的那么夸張。
有之前張濂的兩次奏報,以及朝堂上的兩次議事,這次皇帝再把此事拿到午朝上說的時候,大臣們對此事的態度謹慎了許多。
到了這個地步,連張鶴齡也不敢隨便亂說話了……事件撲朔迷離,由始至終朝廷都好似被蒙在鼓里,弘治皇帝自己也大有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
同樣一件事,居然有三種不同上奏,這次更狠,連知府張濂都被拿下。
大殿中安靜許久后,左都御史閔圭突然板著臉出聲:“臣請問陛下,可有派欽差使節,前去查辦泉州知府張濂貪贓枉法之事?”
這問題,連弘治皇帝朱祐樘都不好回答。
現在張濂人已經被扣押,若是他說沒派人去,那這事可就成了笑話,不過早前兩天,劉大夏已上疏,告訴他其實頭年里抗糧案有蹊蹺,所以派了人去查。但就算派人去查,跟把堂堂的一府知府拿下是兩回事。
朱祐樘斜眼看了看有意回避之意的謝遷,問道:“謝卿家,你如何看待此事?”
謝遷這幾天正在為沒能為沈溪說話而后悔,眼下他心里卻已經開罵“沈小友給我找麻煩”……
唉,你就算查到張濂有罪,也該等到回京城后跟皇帝上奏,由皇帝下令捉拿,你這個“欽差”說到底才是個正六品的翰林學官,有什么資格直接擒拿一方知府,還來個先斬后奏?
“老臣以為……”謝遷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話來,見到謝遷的窘樣,連李東陽都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謝遷有點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意味。
此時劉大夏出列奏稟道:“陛下,臣得知泉州地方于四月除發生民亂,惠安縣為亂民攻陷,形勢緊急,沈中允此舉或為安定民心。”
張鶴齡冷笑不已,也出列道:“不過是派個使節去泉州迎接外夷,就把這泉州府鬧的天翻地覆!”
朱祐樘一時間沉默不語。他其實當場就可以頒下旨意,但如今事情明擺著,沈溪有劉大夏和馬文升在保,而泉州知府張濂種種惡行看起來則是觸目驚心,但所有這一切依然只是“聽聞”,沒有任何證據,眼下不宜作出定論。
“如此,待一干人等抵達京城后,再行議處!”朱祐樘道。
眾臣有些無語,以前解決不了的事情才在朝堂上解決,但現在朝堂反而成為推搪和遇事不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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