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丕整理好后,望著手上的筆記顯得很高興,順口道:“先生,您或許不知如今京城有多少人對您開創的心學欣然向往,學生準備為此做一個學術講壇,請人過來一同聽講,不知您意下如何?”
沈溪心想,王守仁傳播心學時可是困難重重,還是在他中晚年功成名就有了足夠的社會地位后,他若現在就出去講學,明擺著要成為別人的眼中釘。
沈溪微微搖頭:“請幾個人探討一下倒是可以,至于講學……我還沒那資格。”
謝丕臉上滿是失望之色,不過他想了想后,點頭道:“先生所說極是,那學生這便去安排,只要先生能抽出時間,學生會讓人到指定地點等候。能得先生一番教誨,必定令我等受用無窮。”
沈溪送謝丕出府,等回過頭來,仔細想了下,發現謝丕好像被他給“教壞了”……不去專心研究科舉文章,卻對心學如此癡迷,對這位來年順天府鄉試解元的科舉之路或許大有損害啊。
沈溪回到書房,幽幽嘆道:“謝老兒啊謝老兒,我可能要帶壞你兒子,回頭你不會埋怨我吧?”
謝韻兒走進房,沒聽清楚沈溪的話,有些奇怪地問道:“老爺……你說誰會埋怨你?”
沈溪把謝丕的事大致跟謝韻兒說了一遍,謝韻兒抿嘴笑道:“是謝公子有福能接受老爺的教導才對……老爺是狀元,他不過是個生員,以后老爺若是覺得對他有愧,不妨多教他些學問,到時候謝閣老也會心生感激呢!”
沈溪無奈地搖了搖頭,或許是謝韻兒成婚后對他的崇拜近乎盲目,現在認為他什么都是最好的。其實論才學,沈溪自問比之謝遷遠有不及,只是謝遷沒時間教兒子,而謝丕中生員后很多時候要靠自學,沒人教導,得到一門合符他心意的學問,自然便沉溺其中。
沈溪道:“娘子以后還是別稱呼我老爺了,顯得我多老一樣。”
謝韻兒卻不贊同:“相公畢竟已是一家之主,下人都如此稱呼,妾身和黛兒也該如此稱呼才是……黛兒也是,以前總是對相公不敬,妾身定會對她多加勸導……這也是老夫人臨走時交待的。”
沈溪琢磨了一下,才意識到“老夫人”說的是老娘周氏。
謝韻兒如今愈發有豪門大戶正妻的派頭,或許是身邊沒什么人聽她調遣,她便把林黛當作教導的對象。
林黛以前對沈溪的稱呼,不是“你”,就是“喂”、“憨娃兒”這些隨便的稱呼,這在謝韻兒眼中很不合規矩,要讓林黛認識到她已為人婦的現實,就要言傳身教,謝韻兒自己也得改變稱呼。
“不用了。”沈溪道,“稱呼我相公,其實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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