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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懸案,那就是查無實證,輪不到沈溪來操心。
況且,就算他根據后世記載想出案子的諸多疑點又如何?事關皇后和太子清譽,他如何敢對外人言及?
最好還是三緘其口!
而且此案極為神秘,以往宮廷如果出了這么大的案子,涉案人防止嚴刑拷問,肯定會有人畏罪自殺,結果卻一個都沒有。
在案子發生前,通常會有一些征兆,比如說皇后于某日某個時辰突然感覺腋下仿佛被蚊蟲叮咬一般,但并未在意,這也沒有!
就算把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所謂的毒物,有宮女和太監在被打了幾十棍后開始互相攀咬,最后查證也是子虛烏有。
沈溪是外臣,案發后甚至不被允許去東宮給太子講課,這案子算是徹底跟他隔離了。沈溪雖然心里有些不快,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謝遷交待下來的差事完成。
兀良哈和佛郎機的使節,目前都沒到京城,大約會在八月下旬抵達。
而在八月十九,弘治皇帝會親自到西郊校場查看佛郎機炮的事,并沒有因為皇后重病取消和延后,成為當前沈溪最重要的任務。
十九這天清早,剛開城門沈溪就坐著馬車出了城,一路到城西校場進行準備,他得抓緊時間,把所有演示的東西安排好,事無巨細均需他親力親為。
把所有草人擺放好,遠遠一看,還真像幾百名沖殺而來的韃靼士兵,只是這些韃靼人中間的騎兵少了些,本身扎草馬的難度就很大,五軍都督府的人只是隨便扎了幾個出來象征性地意思一下就算完事。
把草人、草馬準備好后,沒有辦法再用實彈練炮,因為這些用于演示的草人都是一次性的,用過就會報廢。
此后,沈溪開始調整佛郎機炮的射角,這炮威力是大,但若是射偏了覆蓋不了目標就沒意思了。這個時期的佛郎機炮準頭有些差,沈溪定下一些臨場應變的方法,務求做到一邊發炮,一邊調整角度,把整個山坡都覆蓋完。
皇帝要出宮,沿途街道按例是要封路戒嚴,通常會比較麻煩,沈溪料想弘治皇帝到校場時不會太早。
果不其然,快到中午了,宮里第一批人才趕到,卻是打前站的御林軍和錦衣衛的人馬。
午時過去,鑾駕和百官一行抵達,這次弘治皇帝帶來的人雖不多,卻把內閣大學士和六部主要官員都帶來了。
沈溪心想,這要是朝鑾駕的方向開上一炮,整個大明朝非亂套不可。
馬文升作為兵部尚書,親自主持這次觀禮儀式,他走到近前詢問沈溪:“準備好了嗎?”
其實不用問,一目了然。
除了預備好的佛郎機炮,還有二百名精心挑選的官兵,既定的流程,是先開炮,等把山上的草人打得差不多倒下了,士兵再沖上去補槍補刀。
這也是戰場上的實戰運用!
沈溪點了點頭,手上拿著面小旗,這是他特別設計的。
沈溪道:“馬尚書,是否可以將令旗交與陛下,由陛下親自下令?”
馬文升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皇帝既然親自來校場觀察火炮發射時的景象,人隔得遠遠的,沒什么參與感,若是讓皇帝使用令旗發布指令,決定發炮的時間,皇帝會更有成就感。
看看,這是朕的軍隊,朕的火炮,朕指哪兒他們打哪兒。
馬文升拿著令旗去對朱祐樘說了,等馬文升再回來時,臉上帶著幾分欣喜,顯然對沈溪的這個安排非常滿意。
沈溪早前已跟士兵打好招呼,皇帝的令旗舉起來,是準備,放下就是開炮。
經過兩道傳令,張老五要做到見令后再發射火炮。
當然,只是第一炮會根據皇帝的旗令行事,后面就不用再停頓了,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盡量加快發炮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