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會試鬻題案已過去,沈溪不想細究,因為這案子本身便是懸案,就算有人牽扯進去,那也是因勢利導,很多原因夾雜在一塊兒,不是說誰想陷害程敏政,程敏政就會落得身敗名裂悲慘死去的田地。
連程敏政的死,純屬巧合,看看受刑更嚴重的徐經和唐伯虎,人家現在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這天是九月二十七,同時也是沈溪作為副使,第一次與佛郎機人使節談判的日子。現場人中,只有他有過跟佛郎機人討價還價的經歷,可惜他不是正使,輪不到他說話。
阿爾梅達作為“正使”,其實屬于階下囚,他的意見不為大明朝廷采納,反倒是后續來的人,才是大明朝看重的。
按照皇帝的要求,這次談判要做到讓佛郎機人承認大明朝****上國的身份,永世修好,至于納貢只是象征性的,因為大明朝一向對這些“藩屬國”慷慨大度,人家進貢一塊羊皮,就會賜給人家一匹綢緞。
可惜佛郎機人不知道大明朝廷原來如此好說話,這些個佛郎機人打定主要是要來跟大明朝討價還價,爭取少付一點贖金。
既然佛郎機人是來“納貢”的,就屬于小國寡民,沒有讓****上國使節等待的道理,所以先讓佛郎機使節去會同館的宴客廳,而傅瀚則帶著大明的談判代表在隔壁房間里等候。可是沈溪環視周邊,這間屋子里連個座位都沒有,還不如早一點兒談判呢。
沈溪站了大約一個時辰,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心想,鬧這些虛頭巴腦的花樣做什么?本來佛郎機人對大明還有所忌憚,若他們聽說大明的官員為了顧全臉面鬧出這種笑話,肯定會在心里鄙夷不已。
但沈溪只是副使,沒有說話的資格。跟他一起參加這次談判的還有六名副使,他的官品雖然不是最低,但卻只是負責記錄會談內容的兩名官員中的一個……總不能讓尚書、侍郎和少卿們去干記錄的活吧?
或許就連弘治皇帝都沒想過,佛郎機人為何要特別提出讓沈溪來參加這次會談。
沈溪拿著紙筆,跟在傅瀚身后,終于抵達談判會場。
雖然說是會場,不過只是個普通的客廳,長條桌子兩邊擺著椅子,佛郎機人個頭不矮,身上穿著厚重的軍服,不過卻沒有佩刀。
見到大明朝廷的人來了,佛郎機人俱都站起身來迎接,非常整齊,這陣勢傅瀚看了有幾分發怵。
以為自己的火炮厲害,就跑我大明朝來耀武揚威?
在傅瀚心目中,對佛郎機人的最大印象,還要數幾日前在校場上見到的那些威力強橫的佛郎機火炮。
一門火炮操作好了就能壓制上百名士兵,他心里在想,到底泉州之役花了多大代價,才把擁有幾十門火炮的佛郎機人給打敗。
在傅瀚心中,佛郎機人或者比韃靼人更居心不良。
“請坐!”傅瀚說了一句,在主位上先行坐下,但他很快發現佛郎機人的目光根本沒有看向他。這是他才意識到,這些人聽不懂他說的話。
傅瀚正在想怎么交流的問題時,長條桌左手邊的六名副使坐了下去,幾個佛郎機人相互看了一眼,均齊整地坐下,仍舊身姿筆直,一看就是軍人的做派。
沈溪這個時候心里在想,大明朝軍隊紀律渙散,沿海地區的駐軍就跟海盜一樣,而劫掠四方的佛郎機海盜卻更像個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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