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朱暉等人正在商量救援事宜,沈溪不再發火,提著劍走過去,帥椅他不能坐,旁邊侍衛特別為他添加了一張椅子,如此一來他可以施施然坐下,而那些官比他大的將領則要站著聽。
“沈大人,不知您可有訓示?”朱暉客客氣氣問道。
沈溪心想,我官不大,還不是帶兵的,我做哪門子訓示?但有一想,朱暉分明是把他當成欽差了,無論他訓示什么,都等于是在代天子說話。
“沒有。本官就是來聽聽,何時出兵,出兵多少。”沈溪冷聲道。
朱暉本來就沒太多主意,在這種時候仍舊表現的猶豫不決,抬頭看著在場的軍將道:“諸位意下如何?”
一名叫做李俊的參將走了出來,道:“公爺,沈大人,末將以為如今固守城池方為上策,若出兵往援不成,反倒令延綏鎮失守,恐怕韃靼人會趁機南下,肆虐邊境,對我大明危害更甚。”
朱暉沒有回話,側頭看向沈溪。
意思很明顯,這位李參將說的話非常符合他的心意,他想采納其說法,但要先問問沈溪的看法。
沈溪站起來指著那李參將道:“如今延綏鎮未失守,但韃靼人犯我邊境劫掠百姓的事情少了嗎?”
沈溪一句話,就讓在場的將領面露羞慚之色。
大明軍隊也不都是窩囊廢,還是有許多將領卯足了勁兒想跟韃靼人一決雌雄,但上峰的意思則是能拖就拖、能避就避,結果拖避到現在,韃靼人幾乎把北關給搶了個遍,百姓流離失所,宣府、大同、太遠、延綏、寧夏等邊鎮一片蕭條。
城丟了,韃靼人大肆劫掠倒也說得過去,可如今城池都在,韃靼人還這么猖狂,完全是守領避戰之過。
“這位沈大人,那派出兵馬,救援不成……責任誰來擔待?”
又有位叫做楊玉的參將聽不慣沈溪的語氣,此人屬于中間派,不想避戰但也不想輕易出擊,總要先把責任理清楚了再說,以做到萬無一失。
其實大多數避戰派都是老將,而想戰的則是年輕急于立功的將領。
這就是邊關的現狀,但因老將資歷深職位高,說話頂事的還得數老將,所以現在消極避戰成為邊關主流思想。
沈溪冷笑道:“那敢問,劉尚書所部若有差池,誰能承擔這個可怕的結果?”
瞻前顧后,是老將的一貫風格,若是出兵先把什么責任都劃分好了,那就不是打仗,而是玩政治。軍中最可怕的就是將領玩政治,一旦權謀多了,那戰場上的事情顧的就少了。
朱暉道:“沈大人切莫著急,您看這樣如何,我們先……靜觀其變,探探韃靼人兵馬的虛實。這一去一回一百多里,若我們去時,劉尚書部已經……嗯,兵馬無法及時撤回,反倒讓韃靼人趁機攻占延綏鎮,實在不可取。”
沈溪真心為劉大夏叫屈,看看你出征后這些人的嘴臉,你在前面跟韃靼人拼命,后面的這些人則在想辦法推卸責任。
他娘的能不能有點兒血性和擔當?
長此以往,我大明想不亡都困難!
“必須馬上出兵,任何責任……由我來承擔,只要留下的軍隊固守城池,哪怕派出援軍,榆林城也不會有偏差!”
沈溪幾乎是咆哮著發出怒吼,就好似這里真正的統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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