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要把‘女’兒嫁給沈溪一事,惠娘很早前就曾提過,可在沈溪迎娶謝韻兒過‘門’后,惠娘已有許久未再說及。。:。
眼下惠娘突然提出來,沈溪覺得自己跟惠娘之間似乎太過生分,很多事情都跟年少時不一樣了。同樣的人和事,只是他從少不更事的稚子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中狀元做了官,與惠娘有了社會地位上的顯著差距,事情便有了巨大變化。
沈溪本來還想跟惠娘說說商會的事情,卻聽院子里傳來周氏罵罵咧咧的聲音:“這種事也不早些跟我說,為何非要我問你才肯‘交’代?”
林黛嘟著嘴,委屈地提著小燈籠,在周氏的喝罵聲中跟著走進院子。一馬當先的周氏直接走進主屋,來到東臥室外敲‘門’。
“妹妹可在里面?”周氏聲音再次變得柔和起來。
惠娘趕緊過去給周氏開‘門’,生怕開晚了會讓周氏產生懷疑。‘門’打開,周氏往里面看了一眼,一眼就瞅到眼睛依然有些紅的沈溪,埋怨道:“這臭小子就是不聽勸,都說了來他孫姨這兒有所不便,還是瞞著我過來了。”
“娘,有事嗎?”
沈溪把自己親手所寫的《幼學瓊林》拿在手上,走到‘門’口。
惠娘如同做錯事一般,帶著愧疚低下頭。
“快回家吧,難道你忘了新舊年更替的時候要放鞭炮?為的可是你明年紅紅火火,官運亨通,你不出現的話像什么樣子?”
周氏想埋怨兒子,但又不愿在惠娘面前說太多,只好拿出放鞭炮做借口。
沈溪看了看天‘色’,道:“這會兒離子時還遠著呢。”
“不遠了,你爹有話問你,你這不孝子,回到京城也不多跟你爹絮叨絮叨。”
周氏反正就是要杜絕沈溪跟惠娘走得太近,既不想影響兒子的官聲,也不想破壞惠娘的名譽。站在客觀公正的立場,周氏是對沈溪和惠娘“負責”,但對當事人而言,卻無異于一場折磨。
既然周氏把老爹都搬出來了,沈溪只好投降,不過在臨走前還是提醒了一句:“孫姨,你還是不要‘插’手京城這邊的生意,盡量‘交’給六哥做,他能做得妥妥當當。”
“大人提醒的是。”惠娘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送沈溪離開時又是各種禮數,但因為她是寡‘婦’,不能送沈溪出‘門’口。旁邊陸曦兒怯生生地看著周氏和自己的娘親,小臉上滿是委屈。
周氏并沒有留下來安慰惠娘母‘女’,而是陪著沈溪回到家,剛進院子就對沈溪好一通數落。
“……你孫姨要等五十歲以后立貞節牌坊的,你可不能壞了她的名聲。”
沈溪道:“我只是過去看看,又沒想怎樣。”
周氏繼續數落:“臭小子,你還想怎樣?那可是你孫姨!這么大個人了,你也知道該避忌點兒,讓人知道你沒事往寡‘婦’‘門’里走,別人會用什么眼光看你,你以后如何在同僚前自處!?”
沈溪知道,對他官聲的影響才是周氏最顧忌的事情,至于惠娘的名譽如何倒不為周氏所重視。
惠娘出來拋頭‘露’面多少年了,平日見到的男人多不勝數,也不差自己兒子一個,當然‘私’底下,周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出什么事。
等周氏數落完,氣呼呼回房,謝韻兒一臉歉意道:“早知道我陪娘親多說會兒話,她晚些出來就不會發生這等事情……相公可有把要說的事,對掌柜的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