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沈溪只能去跟直屬上司,也就是詹事府詹事吳寬詢問。
詹事公房內,吳寬聽聞沈溪問及他升官的事情,點頭道:“這的確是吏部和詹事府共同保舉,以修撰《會典》之功績為名,拔擢沈翰林為右庶子,這其中兵部劉尚書也有保舉,沈翰林把心放回肚子就是。”
沈溪問道:“那敢問吳學士,原先的王庶子……作何安排?”
詹事府內不可能同時有兩個右庶子,既然他升了右庶子,那王華肯定有所調動。
這次連吳寬也搖頭:“不知。或許朝廷另有安排。”
見過吳寬,沈溪心頭的疑問依然沒被解開,剛回到公事房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靳貴便過來打探消息。沈溪無奈搖頭,把情況說明后,靳貴分析道:“或許只有一個解釋,沈庶子你即將外放……”
沈溪從吳寬的公房出來就想過這問題,確如靳貴所言,既然他在《大明會典》修成請功冊頒布前先一步升官,肯定有原因。
既然詹事府容不下兩個右庶子,而王華又沒什么過錯,還有兵部尚書劉大夏也過問了他升遷的事情,再有之前江櫟唯找他去說的那番話……種種跡象表明,這次升官,是為他外調地方做準備。
事情很好理解,既然沈溪在修《大明會典》時掛了纂修官之職,而他又即將外放,回頭到了地方,《大明會典》修成的功勞才會頒布,他在地方受賞顯然不太合適,所以事急從權,先給他官升一級,然后在官升一級的基礎上外調。
至于外調后的官職雖然不甚清楚,但沈溪想來,跟兩廣和閩浙之地的盜匪倭寇橫行有關。
朝廷這是要派他前去平匪,至于是正差還是副職,要看后續安排。
以他如今的年歲和資歷,當副職的可能性較大,但官不會太小。
怎么說都是正五品的翰林官,就算僅僅只是加三級外調,那也是從三品的大員,要找個能壓住他的,非要找侍郎、尚書級別的大員才行。
但他右庶子的官職,分明是外調之前臨時兼的差事,并非正職。
名譽右庶子!
……
……
沈溪升官第二天,兵部尚書劉大夏找他去兵部衙門敘話。不用猜,他也知道跟平匪之事有關。
這會兒沈溪仍舊掛的東宮講官銜,主差事是給太子上課,至于兵部的事情,他不太想理會,但這次外調,他心里并不是很排斥,因為弘治末年京城官場冗繁復雜,與其總被外戚和老臣算計,還不如出去單干,有什么功勞都是自己的。
但就怕事與愿違,最后給人做手下,那有了功勞也是歸正差所有。
“……沈溪,你如今升為右庶子,可喜可賀。”劉大夏上來便對沈溪升官表示恭喜,隨即話鋒一轉,“但你要戒驕戒躁,陛下對你期冀很大,另有重要差事委派。”
沈溪行禮問道:“是派下官前往兩廣和閩浙蕩平匪患?”
“確實如此,不過具體事宜,陛下會召見你,單獨跟你交待。你回去后務必精心準備如何平息倭寇和匪患的策問……”
沈溪面圣好幾次,但都不是單獨面圣,因為他尚無那資格。可這次聽劉大夏的意思,弘治皇帝要單獨召見他,除了詢問他關于平定盜匪倭寇事宜,還會面授機宜,方便他去地方后能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