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那此番接受的差事,跟當初劉大夏去兩廣平盜匪差不多。
可他卻有些犯糊涂,劉大夏怎么說也是三朝老臣,深得弘治皇帝器重,歷史上他可是身兼戶部侍郎、右都御史等職,在朝中素有威望,這才受命辦差。可如今他在朝廷那些老頑固眼中只是個毛頭小子,官職不過剛升到正五品,就算到了地方,誰會服他?誰又會聽從他的調遣?
不過,現在官都給他升了,似乎劉大夏、馬文升等人已經跟弘治皇帝商量好,非派他去不可,至于皇帝為什么會這么信任他,是個迷,光是靠劉大夏和謝遷舉薦,說他有本事,皇帝斷然不可能把這么重要的差事交給他辦理。
“好好準備,若有疑難,只管到兵部詢問便是。”劉大夏最后交待道。
沈溪帶著滿心疑惑回到家中,這會兒周氏已經在院子里“發瘋”了,為了表示她兒子有出席,她把謝府老宅周圍的街坊都請到了沈溪的新狀元府,在前院以及門前的街道設宴,花費不菲。
沈溪很想提醒老娘,這會兒可不是跟著孫姨做生意把錢不當錢隨便亂花的年頭,您老現在開銷的每一文錢都是吃的老窖,用一分就少一分,不過想到為了讓老娘長臉,這點兒銀子就當打水漂了。
“相公,街坊都想見見您。”
謝韻兒臉上掛滿笑意,因為請過來的街坊,基本都是謝家的老街坊,她作為沈溪的妻子,顏面有光,如今她和周氏已是朝廷誥命的宜人,算是有品秩的女人,官品為虛銜,但在民間的地位卻是貨真價實。
沈溪道:“我尚有公事要辦。”
謝韻兒疑惑地問道:“相公升為右庶子,差事不仍是位列東宮講班,為太子授業嗎?”
“不一樣,你相公我……算了,現在事情尚未最后確定下來,回頭再說吧。”沈溪說完,讓謝韻兒出去招待賓客。
謝韻兒對沈溪有幾分癡纏:“相公,妾身準備寫封信回鄉,告知父母親人這好消息……相公可準允?”
“沒事沒事,寫吧。誥命的敕書應該下午或者明天就到,或者等敕書到了后再寫信也不遲……”
“可是妾身已經恨不能馬上把這好消息告訴父母親人了呢。”
謝韻兒多少有些虛榮心,自己嫁給沈溪,如今得到誥命的身份,以后她就是謝家地位最高之人,這可是占了沈溪的光。
因為謝家是落罪之家,街坊四鄰瞧不起,眼下她有了誥命,謝家與有榮焉。
“那這封信我來幫你寫吧。”
沈溪笑道,“就當是為你爹娘,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爭一點臉面……有了這封信,汀州知府和長汀知縣都會照顧你家門,同時也可以讓泰山大人知曉,他們的女兒在京城日子過得很好。”
謝韻兒粉面含春地望了沈溪一眼,別具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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