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想了想,要讓唐寅跟唐小姐圓房,正常來說只有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便是夏老夫人痊愈。即便不能痊愈,但身體好轉,不用人日夜伺候也可以,最好是通過唐寅之手令夏老夫人病情好轉,那夏小姐就會對自家相公感恩戴德;第二種方案就是夏老夫人過世,讓唐寅等上三年達成心愿。
如果用非法手段,辦法就多了,綁架、以權壓人、威脅利誘都可以,夏家只是平頭百姓,而夏小姐跟唐寅又已成婚,就算把人綁回來跟唐寅強行圓房,鬧到官府夏家也拿唐寅沒轍。
但沈溪還是想用正常的手段,因為他不想做那惡人,做人要有最基本的原則,人家夏小姐又沒做錯事,只是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如今嫁給一個大她十幾歲的唐寅已經很委屈了。
回到家中,沈溪把夏老夫人的病跟謝韻兒一說,謝韻兒道:“相公,這病……其實不難,您自己也懂得醫道,老人家的病只能慢慢養,怎能操之過急?”
沈溪心想,不是我急,是唐寅“心急如焚”,你說人都娶回來了,非在乎這一天兩天的干嘛?但仔細想想,也挺為難唐寅的,老人家的病先拖上兩三年,再守孝三年,到那時候唐寅已經年屆四十,大好的歲月就被夏小姐給蹉跎了。
“這不我也發愁嗎?”沈溪輕嘆。
等沈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謝韻兒說了,謝韻兒不禁笑道:“相公也是,讓唐舉人做事,非要許下這等承諾,莫不是相公準備把人強綁回來?”
沈溪搖頭:“夫人覺得為夫是那種人嗎?”
謝韻兒沒好氣地白了沈溪一眼,她當然不想讓自家相公去做這種缺德事。
沈溪道:“既然用正常招數不成,那就只能來一點歪門邪道,既成全夏小姐的孝義之心,也能讓唐兄如愿以償,就讓為夫來做這壞人吧。”
這下連謝韻兒都非常好奇,沈溪又想出了什么“壞主意”,居然能讓夏小姐在保持孝心的同時,還能跟唐寅圓房?
謝韻兒問道:“相公要怎么做呢?”
沈溪道:“這夏老夫人生病,夏家族人也陸續從縣里趕到府城,趁著夏氏宗族議事,稍微放出點兒風聲,說是出嫁的女兒留在母親身邊,容易給母親帶來噩運,且不合宗族禮法,到那時候夏小姐就會因為對母親的孝順而主動回到夫家居住。”
謝韻兒面色尷尬:“相公,您這主意好是好,不過……是否太……”
“太缺德了是吧?”
沈溪臉有些發燒,“我也覺得,先說沖喜之事才為唐大才子抱得美人歸,那已經很不厚道了,現在居然又用這種手段讓他們夫妻圓房,這是否……”
謝韻兒卻抿嘴一笑:“相公這壞人做得值,妾身想來,日后無論是唐舉人還是唐夫人,應該都會對相公心懷感激吧?”
夫妻同心,在沈溪和謝韻兒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沈溪這么做無非是想成全唐寅和夏小姐。
本來嘛,照顧父母跟子女自己成婚以及圓房不沖突,母親生病,女兒要照顧在病榻前是應該的,但也達不到衣不解帶的程度,適當跟丈夫溫存一下,甚至讓丈夫來分擔女兒家心中對母親的孝道,這都符合人情。
可偏偏封建禮法卻對子女有太多桎梏,使得很多時候都要讓子女百般委屈自己來成全所謂的孝道。現在沈溪就連續針對這一點動腦子,前一次已經成功,就看接下來效果如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