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布政使章元應不過是個有才名只會耍陰謀手段的儒官,而陸珩則完全是來地方做實事的,二人在做官的出發點上不同,所以在為官方略上也是大相徑庭。
章元應想的是如何把沈溪逼走,或者是打壓督撫衙門,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做粵省地面最高行政長官。陸珩則是想輔佐沈溪完成平定匪寇和整頓地方吏治的任務,以便調任京城。
所以當布政使司把前一年的府庫稅收賬目呈現沈溪眼前時,沈溪還有些不太適應,這陸珩簡直太貼心了,居然告訴我廣東每個府庫內有多少糧食,有多少可以調運,有多少是要留存作為預備災荒之用,調運朝廷的錢糧有多少必須當年送去,有多少可以預支……
以前這些具體的數字,沈溪想去調查也無從查起,因為章元應和林廷選對他戒備太深。
陸珩甚至為他算了一筆賬,廣東可以提供他足夠的錢糧,折合白銀差不多五萬兩,足夠他出征期間的用度。
這價值五萬兩的糧食和物資,只有半數左右是從府庫調運,另外半數則需要地方士紳、商賈納捐所得,需要跟普通百姓攤派一定的苛捐雜稅,雖然這都是戰時一些必要舉措,但沈溪卻不愿意勞民傷財,他寧可用之前賣鹽引和與佛郎機人貿易所得的幾萬兩銀子支撐下去,只需讓陸珩把必要的府庫錢糧調運出來便可。
本來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上元節這段時間,是官員休沐的日子,可陸珩一來,廣州城內各級衙門都要“加班”,隨后,陸珩把布政使司攤派各個州府府庫的錢糧數額以公文的方式下發,讓各地派人在三月中旬前把府庫糧食歸攏,調運到廣州府,以便沈溪的平匪大軍使用。
這期間沈溪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在家里養花弄草陪陪嬌妻,就等著開春后領兵馬出征便可。
這雖然是他一向追求的最高境界的生活方式,可他現在畢竟還沒有功成名就,凡事讓別人來做他不習慣,也不放心。
陸珩有能力,而且做事風風火火,就怕陸珩對地方不了解,對困難估計不足,若到頭來官府的攤牌太甚導致民亂,還要沈溪和他的幾千平匪大軍來搞定。
布政使司衙門下發各府縣衙門公文,征調錢糧,沈溪這個三省督撫則把公文送到了桂省和閩省。
陸珩調一省的錢糧,那他就調三省的錢糧。
要打倭寇和海盜,只能支撐三五個月的錢糧可不保險,若是遇到艱苦的戰事,難道打一半停下來等來年重新籌措了軍糧物資再打?
寧多勿少,多余的部分在戰后可作為對士兵的犒賞。
如此而已!
************
ps:第一更!
今天爭取三更,天子求訂閱和月票支持,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