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隋筑等人叫出來鼎證宋鄺,隋筑指鹿為馬的事絕對能做得出來。
“人不在本官手上!”江櫟唯不想與沈溪方便,而且他在心中估計,他把人交出來之時,就是他遭殃之日。
想不受罪,就要把隋筑等人藏身的地點給隱藏好,他心里暗暗慶幸之前先把人轉移出城的舉措,原本只是想跟宋鄺談條件,多要好處,現在卻間接幫了自己。
荊越道:“不肯說就罷了,先扶江鎮撫到房間里休息,待開堂時,再請江鎮撫到公堂上說話!”
江櫟唯沒有掙扎,被人送進了側院的一個廂房中,荊越趕緊去知府衙門內堂跟沈溪奏報。
荊越到內堂時,沈溪正坐在書桌燭臺前,提筆寫什么東西。
“大人,姓江的不肯幫忙,怎么辦,一會兒對他大刑伺候?”荊越咬著牙問道。
沈溪抬頭看了荊越一眼,搖搖頭:“他怎么說也是北鎮撫司的人,正五品的鎮撫,不是說用刑就用刑的。”
荊越嘆道:“大人,您連正四品的知府不照樣打了,他一個正五品的小官,怕他個鳥啊!”
“說的好,怕他個鳥。”
沈溪繼續搖頭,“老越,你的性子太直了,有時候需要懂得變通些,這五品官看起來不大,但具體事情要具體分析,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代表了皇家的臉面,豈能一概對待?遇事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的境界。”
荊越唯唯諾諾,心里卻頗不以為然。
沈大人這話說得太輕巧了吧?現在人也抓了,該打的也打了,還算什么不戰而屈人之兵?
荊越問道:“大人,那半個時辰后……”
沈溪終于把手頭的東西寫完,放下筆,正色道:“半個時辰后照審不誤,但無須用刑,只管好言相勸便是。”
“大人,您說……好言相勸?”
荊越滿臉的不可置信。在他想來,既然之前的老虎凳不管用,應該用更嚴厲的刑罰才是,索性已經用刑,打死幾個威嚇一下同伙,總會有人架不住招出來,可沈溪這會兒好像完全沒把這案子當回事,用完刑不奏效也就得過且過。
沈溪道:“按照本官說的做。”
荊越只能勉強領命:“是,大人。”
……
……
惠州府城西一處小院。
一個黑色影子好像鬼魅一樣越過圍墻跳進院子,很快屋子里亮起微弱的燈火,卻不是蠟燭,而是一盞小桐油燈。
“干娘。”
那黑色影子把斗篷放下,露出女子的容貌,正是玉娘的得力助手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