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溪,正好需要宋鄺等人的人頭來為此番出征祭旗。
“退堂!”
沈溪高喝一聲,站起身,還沒等他進到內堂,外面已經是一片贊美之聲。
“沈大人公正廉明啊。”
“沈大人乃是包青天在世。”
“沈大人為我大明第一功臣……”
沈溪沒去理會這些溢美之詞,他知道百姓最容易被輿論蠱惑,以前宋鄺在公堂上收黑錢定良民死罪,圍觀百姓所喊也不過如此。
進到內堂,玉娘行禮道:“沈大人一路辛勞,卻能為惠州地方百姓做主,奴家佩服。”
沈溪坐下來,笑道:“外面那么多稱頌之言,卻只有玉當家的這句話說得最中聽。本官這幾日為了平匪和斷案,可真是連一個囫圇覺都沒睡好。”
玉娘這才知道看似輕松的沈溪,其實用了極大的精力來調查案子,并且抽絲剝繭,最后再利用宋鄺貪污受賄為突破口,一舉將惠州地方幾年來殺良冒功的案子查了個水落石出。
“沈大人,您既然累了,應早些休息,明日還要監斬……”玉娘提醒道。
沈溪抬手打斷玉娘的話:“不可,宋鄺的案子雖然審結,但必須做到善始善終,尚且還有地方士紳和商賈未曾過問!”
玉娘暗自揣度,難道沈溪也要跟宋鄺一樣,向地方士紳和商賈伸手要錢?
沈溪好像知道玉娘心中所想,讓玉娘跟他往后院去。
那些士紳和商賈見到沈溪,皆都下跪表示愿意作證,他們不知前面大堂已將案子審結,連臟銀也全都充公。
熊熊火把之下,沈溪滿臉堅毅之色,朗聲說道:“本官言出必行,凡坦白者一律從寬免罪,之后本官會派人查問行賄之人,若有藏匿隱瞞者,一律抄家發配!”
玉娘聽到沈溪這話,身體不由一個激靈。
在她心中,對于“抄家”是有陰影的,因為正是抄家讓她變成罪籍,令她淪落風塵漂泊這么多年仍舊是孤家寡人。
后院的士紳和商賈這時才松了口大氣,沈溪說饒恕他們的罪過,那就是說他們自己和家人安全了,但那些沒來認罪的家族可就要倒大霉。沈溪對荊越吩咐道:“立即翻閱卷宗,但凡有行賄六十貫以上者,一律派兵抄家!”
荊越領命道:“是,大人!”
官兵全副武裝,一支支被派了出去……只要在卷宗中查到城里那些士紳家族行賄而未來檢舉,一律被抄家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