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事關重大,回頭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但現在不能有任何泄露,如今軍中上下就你一人知曉,一定要謹守秘密,明白?”
沈溪把荊越的身份抬高一些,軍中上下就你荊越一個人知道這秘密,這還不算對你的信任,那什么才算信任?
果然,荊越聽到此話來了精神,信誓旦旦:“大人放心,此事絕不會泄露給第三人知曉,卑職這就退下,不打攪大人閱覽機密情報!”
等人走了,沈溪才把信箋紙張翻開,上面只有一個娟秀的小字,沈溪一看便知道是李衿的筆跡:“子。”
簡單明了的信函,一個字,就讓沈溪安心下來。
惠娘為他生了個兒子,雖然信上沒寫是否母子平安,但至少在寫信時,母子應該是無恙的,因為李衿只用一個字便概括了,若真有什么事,她絕對不敢隱瞞。
其實沈溪之前也想過,惠娘畢竟不是頭一胎,很多事她自己都懂,順產的概率很高,相反這次謝恒奴懷孕,沈溪更為擔心,畢竟謝恒奴只是個小丫頭片子,自己還沒有熟透,便要生育,很容易在生頭胎時出問題。
在生產時,沈溪可以不陪在惠娘身邊,但他必須要陪在謝恒奴身邊才能放心,畢竟他懂得一些急救措施,就算出問題,他也能盡量爭取讓大小平安。
這就要求他自己不能去西北履職,一旦去了三邊,家眷必須要留在故鄉或者是京城的宅子,他一去需要一兩年甚至是三年五載,相比而言,到東南來剿匪已經輕省許多。
本來自己多了個兒子,沈溪應該開心,可想到孩子的母親是惠娘,心情有些壓抑,這涉及到惠娘的態度,說到底他沒有自信,無法完全占據惠娘的一顆心,同時顧慮惠娘產后無人作陪,會有什么變故。
關心則亂,沈溪此時忽然覺得回京似乎并不是什么壞事,至少暫時不用為剿匪的事而勞心,可以見家眷,雖然他知道這很難。
一旦收到調令,沈溪應該火速回京復命,而他的家眷則要隨后回京,或者留在廣州府,或者回汀州老家。
這年頭讀書人到外地求學和做官的事比比皆是,不能強求一定能帶家眷尤其是妻兒上路,從軍邊塞更是不能做此念想。
連保國公朱暉等勛貴往西北去,身邊都不能帶家眷,朝廷不會為一人而作出更變。
……
……
入夜后,沈溪了無睡意,辛苦忙碌一年,平匪終于有了成效,眼下很可能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在沈溪看來,去西北任職跟送死沒多大區別。
朝廷那些人的脾性他很了解,凡事都需要年輕資歷淺的沖到前面,出了事責任自然也由后生晚輩去扛,朝廷一向對勛貴非常優待,在計算功勞時,這些出工不出力甚至幫倒忙的勛貴卻跳出來邀功,犒賞的大頭不用說一定是他們的。
“大人,有人前來拜訪,還送來信函。”
臨近子時,荊越從營帳外請示后進來,手上又拿著一封信,“說是給您的,卑職……沒敢拆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