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一門在朝中雖后繼有人,但能力有限,未來的成就高不了,絕對無法延續如今謝遷的輝煌。沈溪乃是朝廷新貴,謝遷將嫡系長孫女下嫁,就是利用聯姻,鞏固謝家的地位。”
“之前我一直不知,原來謝遷平日表現出來的深謀遠慮,其實并非是他自己的見地,而來自于沈溪的謀劃。他嫁一個小孫女,收獲之大顯而易見!”
謝遷以前絕不會承認他的見地來自于沈溪,但此番西北兵敗,謝遷無計可施,不得已將沈溪獻計等事項向皇帝坦誠,這也是弘治皇帝最終決定由沈溪臨危受命的主要原因。如若不然,朱祐樘就會把謝遷送去西北領兵。
你謝老兒不是很有本事嗎,有先見之明,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那這次就讓你親自上戰場領兵!
謝遷自知一把老骨頭去了西北純屬給韃靼人送菜,只能將沈溪推出來頂缸。
“西北兵敗,讓一個毛頭小子領著六千兵馬前往,能起到多大作用?倒不如跟幾十年前一樣,守好京師,北夷再兇悍,最多也只是貪戀我大明財富,劫掠人畜財貨后必然退去……可憐那沈溪小兒,此去只能暴尸荒野,白白為韃靼人增添功績!”
張延齡語氣中多有不善。
張鶴齡雖然對沈溪非常欣賞,但他也沒有因為外人喝斥弟弟,只是勸解道:“二弟,無論之前跟沈溪有何過節,今日酒宴,你最好收斂些……今晚留沈溪在府中過夜,頭年滁州送來的幾名舞女,遣去陪他。”
“兄長,就算知道這小子好色,咱們也沒有必要就得投其所好吧?或者……送別的美人兒,那幾名舞女,本來說是找機會送到宮里去的,就算不送進宮,也不能白白便宜外人不是?”張延齡連忙勸道。
張鶴齡冷笑不已:“你別以為為兄不知你的心思,陛下身染重疾,豈有心思貪戀女色?倒是你,若再不收心養性,專門做哪些蠅營狗茍、強搶民女之事,朝中諫臣鬧起來,看你如何收場!”
張延齡原本對沈溪的怨恨已減輕許多,但聽兄長要將他覬覦的幾名絕色美女送給沈溪,心頭的怒火頓時躥了起來。
“便宜一個外人,都不方便我這弟弟,果然跟父親一樣死板……說起來,還是姐姐更向著自家人吶!”
……
……
沈溪即將出征,京城馬文升府邸,謝遷厚著臉皮上門,為的是為沈溪討要更多的資源,令沈溪能從西北平安歸來。
“……于喬,昨日陛下旨意,你聽到了,陛下指定六千兵馬,不要說我現在掌管吏部,就算我仍為兵部尚書,也無法從權處理。倒不若你跟沈溪商談,讓他莫要魯莽,盡量避戰,等天寒地凍韃靼人退去,能順利奪回榆林衛城,便是勝利!”
馬文升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擺明不肯幫忙。
謝遷道:“沈溪以為小老兒害他,如今連見都不肯見上一面,如何跟他說及?這小子平日剛愎自用,總喜歡險中求勝,說再多也是徒勞。”
“馬尚書,您行伍多年,用兵出神入化,不如明早出城送他一段,面授機宜。另外這六千兵馬,多加八百頭牲畜,你意下如何?”
馬文升瞇了瞇眼。
此番京營出征,除了軍中夜不收等必須要用到馬匹外,運貨都是驢和騾子,按照正常配備,應該是五人配屬一只牲畜,六千兵馬總共需要一千二百頭牲畜。謝遷說加八百頭,意思是三人一頭牲畜,這樣一來可運送的物資輜重就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