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如今巡撫延綏,三邊之地都等著您往援,末將既然不能率兵與您一同前往,只能在后方略盡綿薄之力。大人,趁著飯菜還沒冷卻,您先用過,邊關戰報稍后末將就給您送來。”李頻笑道。
沈溪若有所思,做了個“請”的手勢:“李總兵有話直說,不用如此……”
李頻連忙道:“大人,末將真的沒有什么要緊事,只有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準備與您商議。”
沈溪考慮了一下,李頻跟自己擔負的職責不同,要說李頻刻意來巴結他,實在沒那必要。
邊軍體系跟地方衛所又有所不同,這些邊軍將領心高氣傲,畢竟在邊關立功的機會多的是,一場戰事下來,哪怕居庸關沒被韃靼人侵擾,最后在記錄功勞時也會寫上李頻的一筆。
李頻并不愁沒有晉升的機會,更沒有必要巴結朝中權貴,更何況嚴格說起來,沈溪還不算什么權貴,最多算是個新貴。
既然想不通李頻有什么相求之處,沈溪不再顧慮,拿起碗筷就要開動,但旁邊有個人看著,沈溪這頓飯怎么都吃不安生。
“李總兵一起嗎?”沈溪問道。
“不……不用,大人請用膳,末將先到外面等候!”
李頻態度恭謹,正要出門時,沈溪道,“外面風寒露重,李總兵既然有事,請直接留在大帳中說話便是,只是請勿介意本官邊用飯邊交談!”
李頻連忙說“不敢”,臉上卻涌上一絲榮幸之色。
沈溪隨軍所帶逍遙椅早就收了起來,旁邊只有一方不大的凳子,李頻坐上去,笑瞇瞇地顯得很高興,能在新任延綏巡撫沈溪沈大人的中軍大帳“賜座”,他坐在那兒,眉飛色舞,讓沈溪實在琢磨不透這位居庸關守將心中在想什么。
李頻見沈溪吃得很香,笑著說道:“大人,您庚申年在榆溪之戰中,親率幾百壯士,帶牛車炮轟韃靼之事,末將聽聞后萬分佩服。”
“哦。”
沈溪應了一聲,他不知道李頻是真的佩服,還是在說恭維話,“那時劉總督身陷危境,情急之下并未想太多事情……但本官想來,若李總兵身處那般環境之下,也會作出跟本官同樣的選擇!”
“大人說笑了,末將豈能跟您相提并論?牛車運炮,以前聽都沒聽說過,如今西北各邊塞模仿大人雄姿造了不少‘全勝車’,但經過演練,發現還不如大人的牛車陣,您說……這西北如此多的邊關要隘,哪個不對大人您佩服得五體投地?”李頻道。
吃久了干糧,再難吃的飯菜也覺得無比美味。沈溪狼吞虎咽吃完,愜意地打了個飽嗝,摸摸肚子,又拿起旁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飲下后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這才說道:
“五體投地什么的實在過譽了,只希望本官統調安排時,李總兵能盡量配合,希望能夠驅除韃虜,令我華夏邊關長治久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