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心想,簡直是胡鬧,立什么軍令狀,你們手底下都是新兵,還沒怎么訓練,就算想日夜行軍百里也做不到!冒冒失失地立下軍令狀,到頭來完不成,莫非我還能殺你們的頭?
打擊人的話,沈溪不想說,畢竟他得指望這群人為他賣命。現在競爭氛圍起來了,總歸是件好事。
“既如此,那就立下軍令狀,若完不成事后懲罰,別怪本官無情。這樣吧,本官給你們寬限幾日,若能在八日內抵達寶慶府,便算你們完成任務,畢竟軍中還要運送糧草輜重,希望到時候你們把各自率領的兵馬和糧草物資,一點不少地運到寶慶府!”
王禾和蘇敬楊正在較勁兒,聽到沈溪為他們寬限時間,二人竟有些不滿,認為這是看不起人。
沈溪正要宣布散會,王禾忍不住問道:“大人,您讓我等兵分兩路趕往寶慶府,不知您……準備跟隨哪路行軍?”
沈溪板起臉:“本官哪路都不跟,你們走你們的……本官的事情不勞你等操心,免得本官走哪路,最后你們行軍有所阻礙,回頭說是有本官在軍中督促的結果,你們想怎樣,本官都不會阻礙你們,要是有本事你們就飛去寶慶府。誰先抵達,本官給誰記上一功,但若沿路丟失兵馬、糧草和輜重,那不管是否按期到達都嚴懲不貸!”
聽了沈溪的話,王禾和蘇敬楊心中都生起一抹擔憂。
之前拍著胸脯說四天、五天,現在沈溪給他們增加到八天,反倒擔心路上真遇到什么狀況,心中沒了底氣。
……
……
沈溪從中軍大帳回到自己的寢帳,一邊寬解外衣,一邊出言抱怨:“湖廣的三伏天簡直不是人待的,難怪后世武漢、南昌都有火爐之稱,入夜后都能感覺酷暑難耐。這年頭沒電風扇,又沒空調,真是活見鬼!”
惠娘走過來,從沈溪手里接住外衣,隨口問道:“老爺,你在說什么?”
沈溪自我解嘲地笑笑,道:“隨口說兩句,你別往心里去……怎么樣,對于這兒的氣候你可還適應?”
惠娘看了李衿一眼,道:“老爺,妾身祖籍贛北九江府,后長居閩西汀州,對于南方的氣候早就適應,但衿兒妹妹生在北方,這兩年她在南方,每到隆夏時節身上都會起痱子,今年情況越發嚴重……或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帳篷里又沒什么風,實在有些煎熬……”
沈溪搖頭輕嘆:“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們隨軍。這樣吧,出去還是多有不便,不過你們在我寢帳中,不需要穿得多正式,身上少些衣物,多扇扇風……唉,早知道帶幾個丫鬟出來,可以照顧一下你們!”
惠娘道:“老爺說笑了,妾身和衿兒妹妹沒那么嬌貴,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就算身體有點兒小的不適,熬一熬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