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怔了怔,搖頭:“是蕭公公帶的話,至于具體情形,咱家一概不知,三位閣老不必多問!”
三名閣臣面面相覷,如今已經到了乾清宮但仍然不知道的皇帝病情,這讓他們很是郁悶。
但三人只能根據谷大用的吩咐,先到乾清宮正殿等候。進入殿內,看著上方空蕩蕩的龍椅,三人沒來由心一緊,隨即臉上都露出難看的神色。
……
……
壽寧侯府。
張延齡剛過來給張鶴齡拜年,便從自己兄長口中得知皇宮的情況。
“……大哥是說,姐夫現在情形不妙?這才大年初一,宮里那些太醫莫非都是廢物不成?”張延齡有些惱火,“姐姐那邊可有傳話出?”
張鶴齡道:“皇后暫時未派人前來傳話,是尚膳監傳出的風聲,說是乾清宮那邊從昨夜就亂了,但到現在為止大致還算平靜,估計尚未有事發生!”
張延齡有些著急了:“大哥,您沒看出來?如果真有什么事傳出,那一定是姐夫賓天了……”
“這話你也敢亂說?”張鶴齡喝斥。
張延齡臉色不善,他打量了一下門口的方向,湊到兄長耳邊道:“大哥,眼看拜年的人就要來了,此時此刻你我哪里來的心情跟那些阿諛奉承之輩周旋?不如直接進宮見姐姐,看看姐姐怎么說!”
張鶴齡打量弟弟,問道:“二弟,你這是何意?這時候,皇宮那邊沒傳召我等進宮,你我此時僭越便有逼宮的嫌疑,回頭御史言官肯定會拿這說事……你不是想讓我們張氏一門不得安寧吧?”
張延齡一甩袖,不耐煩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在這里坐以待斃不成?天子駕崩,若那些文官殺雞儆猴,拿你我兄弟開刀,當如何?那些文官早就看我們張家不順眼了,現在太子年幼,若新立天子,這些文官必然是顧命大臣,那時你我肯定要失勢!”
張鶴齡沒有張延齡那么慌張,氣定神閑地道:“怕什么?有皇后在,就算陛下真有什么不測,也不至于禍及我張氏一門……不過,有些事情有備無患總是好的……這樣吧,你派人去宮中打探一下,切記自己別進宮門,有什么消息讓人直接帶過來,應付賓客的事情交給為兄……”
“那旁人問及呢?”張延齡道。
“便說你昨日家宴多飲了幾杯,現在有些不太清醒,便不出來見客了!”張鶴齡說道。
恰在此時,門口有奴仆進來奏稟:“大老爺,二侯爺,前來拜年的人已絡繹呈遞拜帖,是否請他們進門?”
“去吧!”
張鶴齡對張延齡說了一句,“別把事情泄露出去,就算聽到什么風聲,也別慌張,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坐釣魚臺!再派人去城里那些閣老、部堂府上盯著,有什么風春草動,你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行,就這樣吧!”
張延齡應了一聲,急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