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愁容滿面:“咱家怎么可能?倒是張公公頻繁出入府衙,還說咱家……咳咳,咱家什么事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來襲,根本就不清楚。”
“沈大人,您可一定要派人保護好咱家,咱家的命雖然沒您那么金貴,但若死在營中,監軍被殺,您顏面無光外,如何跟朝廷解釋啊!”
沈溪回到座位上坐下,撫著下巴做沉思狀,好了好一會兒才望向劉瑾,說道:
“劉公公,本官可說是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你被人偷襲,本官將你救下來,就是為了能對朝廷有所交待……再者,本官跟劉公公這些年多少有些交情,不忍心看著你慘死在本官軍中。”
“但如今既然賊人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行兇,連本官都不得不好好審查一下身邊的侍衛,看看有沒有混入居心不良之人,至于劉公公的忙恐怕幫不上。”
劉瑾道:“怎么幫不上?沈大人多派些士兵在咱家身邊貼身保護不就行了?”
沈溪無奈搖頭:“劉公公,莫說如此不合規矩,便是真派人去了,你覺得能有多大的作為?”
“今日你可是在營地內被人帶走,誰敢保證派到你身邊的人不是害你之人?為今之計,只能送劉公公離開……之前朝廷曾下旨召劉公公回京,之后本官出征,又臨時將你征調到西南擔任監軍……”
“這樣吧,本官寫封公函給你,你帶上它回京述職,如此朝廷便不會追究……劉公公以為如何?”
劉瑾聽到沈溪的話,滿臉都是狂喜,但隨即他又覺得如此做大為不妥,怕沈溪改變主意,立即低下頭,裝作一副平靜聆聽的樣子……對于劉瑾來說,能早日回京,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此時沈溪可不會告訴劉瑾京城已出現變故,弘治亡故少太子已登基的消息對于廣西之地的官員和百姓來說尚屬于秘密,以這時代的消息傳遞速度而言,消息應該已經到了湖廣、江西和福建,現在兩廣以及云貴估計都還無從得知。
劉瑾低眉順眼地道:“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沈溪道:“如今西南戰事已基本結束,讓旁人傳遞消息,有些不太保險,不如劉公公以監軍之身將捷報帶回京城,如此必能領功受賞……不知劉公公是否愿意前往?”
劉瑾心中千愿萬愿,卻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思考半天才點頭:“既然沈大人如此說了,那咱家恭敬不如從命……不知幾時出發?沿途又有何照應?”
剛才還說不想去,現在卻問幾時出發,顯然對劉瑾來說越快越好,一邊能躲過恐怖的暗殺,一邊還有機會請功受賞,最重要的是能早點兒離開廣西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劉瑾怎么想都覺得此行太劃算了。
沈溪道:“宜早不宜遲,劉公公在軍中生命隨時受到威脅,本官自然要想辦法確保劉公公毫發無損地回京!本官會派人沿途護送,至于帶回京城的奏本,本官也會馬上書寫,劉公公稍候片刻!”
劉瑾點頭:“多謝沈大人了,咱家便在這里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