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接過信函,先解開黃稠,然后拆開信封,確定無毒后將信交給沈溪。
沈道拿出信紙瞟了一眼,可惜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于是擺擺手:“信已經送到了,你且退下!”說完,轉身往房間走去。
那人顯得很不情愿,伸出手想對沈溪說什么,卻又忍住了。
沈溪進入房間后,向跟進來的云柳道:“派人送他到官驛好好休息,等我寫完回信,再讓他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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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云柳離去,沈溪來到窗戶前,將窗子打開,可惜此時天色沒亮開,天地一片朦朧,看信頗為勉強,無奈之下他只能返回地席的案桌邊,用火折子點燃蠟燭,坐下后借助燭光,瀏覽朱厚照的親筆信。
沒什么好懷疑的,這封信確實是朱厚照所寫,字跡歪歪斜斜,行文上滿篇大白話,不過對沈溪的態度倒還恭謹,光是問安和訴說別后衷腸就占了一篇紙,其后的內容便是詢問沈溪是否愿意前往西北任三邊總督。
“在朝廷正式委命下發后再送來這封信,意義何在?難道我說不想去,你還能反悔不成?”
沈溪心中有些不快,但他也知道,朱厚照調他去西北純粹是一片好心,不管怎么說都算是升官了。相比其他位置,三邊總督回朝通常都是擔任尚書級別的官員,這也算是一種迂回轉進的策略,當然只要劉健和李東陽在位一天,他都不會如愿以償。
同時,沈溪對于自己的心態有些擔心,暗自檢討,誠然,以前他跟朱厚照的關系是師生,但現在已經是君臣,以后不能再用以前那種隨便的態度對待。
云柳安排好信使,從外面走進來,見沈溪坐在地席上看信,輕移蓮步到了桌案邊,屏住呼吸,顯然是不想打擾沈溪的思緒。
終于,沈溪將信看完,輕輕一嘆:“這信沒啥營養……”
云柳沒聽懂沈溪說的話,又不敢隨便發問。這時沈溪站起身來,搖搖晃晃有些不穩當,云柳連忙上前攙扶:“大人!?”
沈溪站定身體,擺了擺手:“沒事,或許是昨晚酒喝多了,現在還有些上頭……現在什么時辰了?”
云柳道:“回大人的話,如今已經是五更末,大人是否打道回府?”
“回什么?天都還沒亮開,繼續睡覺才是正理……似乎許久我都未如此恣意妄為過了……云柳,服侍我就寢!”
沈溪攤開手臂道。
“是,大人!”
云柳對沈溪的態度是絕對服從,聽到沈溪的吩咐,她沒有多想,立即為沈溪寬衣,先服侍沈溪躺下,又關上窗戶拉好窗簾,這才回到地席邊,躲進沈溪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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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卯時差不多都快過了,沈溪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