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和朱鴻穿戴一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都用期冀的目光看著沈溪。
馬九見幾名同樣需要回京執行任務的手下也是一臉茫然,于是主動上前請示:“大人,弟兄們已經準備好了,不知您有何吩咐?”
沈溪咳嗽兩聲,打量一圈,點頭道:“有點兒模樣了,不過似乎缺乏些精氣神,還是振作些好……行了,就這樣吧,你們現在就出發,回京幫本官做件差事。”
之前沈溪還以商量的口吻說話,此時已然打起官腔。
聽到有任務,最興奮的要數朱山,跟沈溪在居庸關會合幾天了,除了跟王陵之打架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現在穿上鎧甲就跟當了兵一樣,有一種難言的自豪感。此番正好滿身的力氣沒處使,朱山心中泛起大干一場的沖動。
朱鴻卻有些后悔穿上這身皮,他不是軍戶,現在卻要做那些大頭兵干的事,心中有些沒底,問道:“大人,究竟是做什么事情?”
沈溪道:“回趟京城不難吧?給你們四天時間,在京城與居庸關之間打個來回,不過路上這身衣服先別穿,到京城后再穿上,差事本官會交給負有特殊使命之人,你們回去后聽命行事便可。”
“切記做好保密工作,別泄露絲毫風聲,把事情做完馬上離開京城回來跟本官復命!”
……
……
當天晚上,朱山和朱鴻等人便出發往京城去了,帶頭之人卻是云柳。
這趟回去,云柳的主要差事是調查京城情報,至于幫朱山等人完成差事則屬額外的任務。
云柳帶人離開后,沈溪仍舊跟以往一樣,每天都在居庸關官驛自己的臥房內寫寫畫畫,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有李頻前來拜訪時才能見到沈溪本人,每次沈溪態度都很客氣,就算知道李頻投奔閹黨,也沒對李頻甩臉色,因為他知道,李頻這么做無可厚非。
身為一衛指揮使,鎮守居庸關,表面上看起來風光,但在大明朝卻處處受文官壓制,為保住官位,只有巴結權貴。李頻至少私下里沒有搞陰謀算計,這讓沈溪覺得很欣慰,因此還是按照以往的交情對待。
十一日這天,沈溪收到謝遷來信。
京城里劉瑾又搞幺蛾子了!沈溪留滯居庸關,劉瑾趁機派人四處傳播謠言,一時間沈溪成為眾矢之的。
劉瑾在朱厚照面前告狀不成,心中惱恨,便聽從張文冕的建議,找人在京城造謠,說沈溪不肯回京是貪生怕死,不敢跟劉瑾斗,順帶說沈溪已有投奔劉瑾之意,然后似模似樣地拿出些模棱兩可的證據,說有人看到沈溪私下派人向劉瑾送禮。
原本沈溪在朝地位就不高,那些六七十歲才躋身高位的老臣看不起沈溪這樣的新貴,只是由于沈溪深得皇帝信任才一廂情愿認定他能挑起跟劉瑾相斗的大旗,一度寄予厚望。
得知沈溪投奔閹黨,人們都把沈溪當作勢利小人,那些老早便投奔劉瑾的官員,更是覥著臉推波助瀾,把沈溪投奔閹黨一事說得繪聲繪色,妄圖把沈溪名聲搞臭,使得文官集團徹底厭棄沈溪。
沈溪看完信函,不得不佩服劉瑾這一招高妙,就連謝遷都半信半疑,特意來信提醒——你小子休要胡作非為,早點兒回京,別在居庸關逗留太久,不管你怎么想的,只有回到京城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