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溪卻好像接受了朱厚照的說法,拿起酒杯,跟劉瑾遙遙相敬后,一仰脖子,將一杯酒飲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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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繼續。
朱厚照很高興,此番跟沈溪久別重逢,沈溪為他講了一些在西北時的見聞,尤其是邊境之地民生疾苦,讓他感覺自己的思想境界得到升華。
朱厚照之所以會把朝政交給劉瑾,是知道劉瑾全依靠他才能上位,不管再怎么擅權,只需他一紙令下便可輕易抹殺,所以還是能放心的。而沈溪卻是他最倚重的大臣,不管是見識和本事,都是他見過的人中最出色的一個,不說別的,僅僅只是那些令人目眩神迷的武俠小說,旁人便寫不出來。
兩邊都是可信任之人,能力也都很強,使得朱厚照宴請時,顯得很慷慨,他自己酒量不行,卻一杯接著一杯敬酒。
朱厚照坐在主人席位上,而沈溪和劉瑾分列客席,劉瑾到來后,沈溪話少多了,基本上是朱厚照問出問題后他才回答,相比而言反倒是劉瑾炫耀自己功勞的話更多些。
酒過三巡,朱厚照望著沈溪,關切地問道:“沈先生這一路沒遇到什么麻煩吧?聽說你在居庸關停留了些日子,不知是因為西北軍情有變,還是別的什么事情?”
沈溪看了劉瑾一眼。
不用說,這些都是劉瑾平時在朱厚照面前非議他時所言,不遺余力想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沈溪淡然道:“微臣留在居庸關,西北軍情有變只是一個方面,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勞陛下掛心了。”
劉瑾早就想好諸多說辭反駁沈溪,以為他會找借口,卻未料沈溪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盡管稍有不解,但劉瑾立即抓住機會出言攻訐:“沈大人,您得到陛下傳旨,回朝擔任兵部尚書,這可是最著緊的差事,您居然不慌不忙,恐怕有所不妥吧?您怎么也要自罰三杯,向陛下認錯。”
劉瑾話說得很是巧妙,沒有刻意聲討,只是讓沈溪自罰三杯,顯得不輕不重,但若沈溪認罰,那就意味著他承認犯錯,變相也就是沈溪承認違抗圣旨,可謂罪大惡極。
朱厚照沒有理會劉瑾的挑撥,看著沈溪問道:“沈先生,到底什么事,需要在居庸關多停留呢?朕不太明白!”
沈溪淡然道:“回陛下,一些事,臣不適合對陛下說及,陛下只需相信臣并無對朝廷不忠之心便可。至于劉公公所說不妥,在臣看來并非如此。身為兵部尚書,更應該待在最危險的前線,回朝其實對邊關局勢無太大幫助……”
劉瑾一愣,他想不到沈溪會如此跟朱厚照推搪。
劉瑾正想如何反駁沈溪的話,朱厚照卻顯得很理解:“也是,當初劉尚書擔任兵部尚書時,便在西北兼任三邊總制,跟韃子交戰,最后取得勝利……其實兵部尚書更應該常駐宣府,朕也有將行在設在宣府的打算,沈先生如何看待?”
沈溪點頭:“天子御國門,這想法不錯,宣府設行在,如此會加強邊關防護力度,將士也知道自己為之奮斗的目的所在。故此,行在設宣府之事,臣認為可以在朝中一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