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急著給前線將士犒賞,目的是快刀斬亂麻,先將一切事情敲定再說。
劉瑾怕出現戴義所說的情況,兵部另行上奏宣府大捷有關將士的功勞,甚至將地方虛報戰功的事情揭發出來,那時他劉瑾就下不來臺。
“沈之厚,你有膽子就去潑陛下的冷水,看誰先遭殃……跟咱家斗,你小子還嫩了一點兒!”
劉瑾認為大事已定,甚至沒奏請朱厚照,便將犒賞之事確定下來。
一切看起來都按照朝廷規矩辦事,但其實操之過急,很多事應放一放,把所有一切查清楚再說,但劉瑾卻有意加快了進度。
等他帶著奏本去豹房見駕時,已提前想好如何跟朱厚照對答,甚至提前找到張文冕和孫聰回來先行預演了一下。
劉瑾心想:“定不能讓陛下提及筑京觀之事,若戰功水分太大導致京觀筑不成,咱家得跟著那些殺千刀的遭殃!”
到了豹房,錢寧帶著劉瑾面圣。
此時已接近下午未時,朱厚照已睡醒了,正在院子里梳洗,屋里的桌子上已備好精美的飯菜,朱厚照左手拿著面巾胡亂往臉上抹,右手卻在對服侍他洗臉的一名二十多歲的婦人動手動腳。
“陛下……”
劉瑾站在院子門口非常尷尬,畢竟那婦人并非朱厚照的妃子。
宮外的女人,沒一個有名分,有些特別受寵的不是朱厚照不想給,而是張太后那邊不同意。
現在張太后和朱厚照母子二人正處于冷戰狀態,劉瑾知道很多事自己不應摻和,在朱厚照立后和納妃的事情上顯得小心翼翼。
朱厚照斜著瞅了劉瑾一眼,一擺手,那婦人在兩名宮女相伴下離開,朱厚照依依不舍看了婀娜多姿的背影一眼,這才回過身問道:“劉公公,你是不想讓朕有片刻閑暇啊……朕剛起來要用膳,你就特意跑來嘮叨?”
劉瑾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心想:“若非是要趕緊將此番宣府大捷有關將士的功勛落定,打死我都不來打擾小祖宗您的雅興。”
劉瑾道:“陛下,這不是您關心宣府大捷么?老奴這兩日都在廢寢忘食辦事,總算將所有事情都落實了。”
“是嗎?”
朱厚照臉色好轉了些,一抬手,“拿過來,給朕看看。”
劉瑾笑道:“一切都瞞不過陛下,陛下英明神武……”
說著恭維的話,劉瑾從懷里將奏本拿出,半屈著身體,雙手托起呈遞到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接過去隨便看了幾眼,連連點頭:“很好,劉公公你辦事愈發得朕的心意!”
劉瑾趕緊做出誓死效忠的姿態,道:“能為陛下做事,是老奴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陛下,您看這些功勞可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