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還是需要兵部同意不是?”
戴義臉上滿是為難,一看就知道是被劉瑾強迫,期期艾艾地道,“這奏本若不過您的手,怕是不合規矩……還是請沈尚書留下墨寶吧!”
沈溪笑容轉冷:“本官乃兵部尚書,若這是兵部公文,本官題名理所當然,但實際上這卻是劉公公以司禮監名義向陛下請功的奏本,根本就未經兵部審勘,卻要本官署名,是否強人所難?”
戴義面對強勢的沈溪,臉上盡是無奈的笑容,嘆息道:“唉,沈大人,您別看咱家如今是司禮監首席秉筆,但情勢并非幾年前,咱家只是奉命行事,你就不要刻意為難好不好?”
面對言辭懇切的戴義,沈溪沒有拿腔拿調,抱拳道:“戴公公的苦衷,本官可以理解,但本官的難處也望戴公公理解……戴公公將本官的話帶給劉公公,讓他知曉本官的立場,這次為前線將士請功之事便完全交給劉公公了,本官和兵部不會過問,出了事情也由劉公公一力承擔。”
“這……這能出什么事?”
戴義一臉茫然,詫異地問了一句。
沈溪打量戴義一眼,心里清楚這個老狐貍正在跟他裝糊涂,當下道:“有些話,本官不方便直說,若戴公公不清楚,大可回去問劉公公,本官有重要差事做,恕不能多陪,告辭了。”
說完沈溪轉身便走,戴義沒有阻攔,他知道攔也攔不住。
等戴義拿著奏本回到司禮監,正想如何應對,劉瑾從他的辦公房出來,打量一眼,皺眉問道:“怎么樣,兵部那邊已聯名了么?”
戴義走過去,心虛地道:“劉公公,沈大人是怎樣的脾氣您還不知道?不管奴婢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在上面落名,實在沒轍,奴婢只能回來跟您通稟。”
劉瑾怒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做不成,朝廷養你等何用?”
戴義一臉苦澀,強忍淚水解釋:“劉公公,話不能這么說,咱家過去也曾為朝廷做出過貢獻,您要是覺得非要兵部聯名不可,不妨親自前往,您地位尊崇面子也大,咱家過去實在不頂事……沈大人深得陛下信任,在朝如日中天,怎會看得起咱家這樣的小人物?”
劉瑾冷笑著打量戴義,問道:“怎的,咱家說你兩句,莫非你還有什么意見不成?”
“不敢。”
戴義低著頭,情緒低落地道,“有些話不吐不快,怕是兵部那邊對此次宣府地方功勞勘定結果有異……現在沈大人不肯在劉公公您的奏本上落名并非什么大事,就怕兵部回頭再上一份奏疏,結果跟您的不一樣,那就麻煩大了!”
戴義的話,讓劉瑾眉頭皺了起來。
戴義繼續說道:“看這架勢,兵部那邊似乎不愿善罷甘休,劉公公莫要忘了,陛下對沈大人以及他領導的兵部那是完全的信任,沈大人的話,哪怕沒有道理,陛下那邊也會聽得進去……”
“夠了!”
劉瑾抬手打斷戴義的話,怒氣沖沖地道,“沈之厚有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陛下對他如此信任?”
“這件事,咱家已決定,就不勞外人說三道四了。傳咱家的話,馬上派人去宣府表彰有功將士,后續犒賞將會陸續送到,讓將士們放心,該是他們的功勞,咱家絕不會少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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