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之前還不覺得如何,以為憑借自己欺上瞞下的能力,一定不會引起朱厚照的懷疑,但聽到這一番分析后,頓時傻眼了。
劉瑾心想:“陛下這是說得啥?為什么聽起來很有道理,甚至就跟親眼所見一般?”
劉瑾磕頭不迭:“老奴在……老奴全然不知情啊!陛下,老奴只是根據地方上的奏報,跟您上奏,老奴怎會知道宣大總督府是否存在虛報軍功的情況呢?”
朱厚照非常不滿:“就算你不知道,難道你不會派人前去調查一下?你沒想到派人調查,也應該跟沈先生請教一下,何至于到現在被沈先生提出,你才意識到有這種情況存在?若是朕在之后的筑京觀一事上出現差池,你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腦袋?”
劉瑾心里那叫一個惱恨,恨不能將沈溪大卸八塊。
一層看起來牢實的窗戶紙,就這么被沈溪輕易捅破了,劉瑾甚至連為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沈溪道:“為今之計,陛下還是當派出使節去宣府調查此事,以正視聽。”
朱厚照看了劉瑾一眼,馬上又將目光落回沈溪身上,顯然他對劉瑾已不是那么信任,在調查這件事上,不想讓劉瑾派人。
朱厚照道:“沈先生認為當以何人去調查為好?一般人去,朕真不太放心。”
這會兒劉瑾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如果沈溪說要親自前去,他似乎只有殺人滅口這一條途徑。
但沈溪卻一臉淡然:“這件事既然為劉公公主持,當由劉公公派人調查為好,臣不宜出面。”
劉瑾一聽,頓時琢磨開了:“姓沈的這么仁慈?在陛下面前取得這么大的優勢,居然還會給我翻盤的機會?”
朱厚照皺眉不已:“讓他去?這個沒用的奴才,沒事就知道給朕添亂,朕覺得還是沈先生提供人選為好……這可是朕登基后第一次取得對犯邊的韃靼兵馬的大捷,朕不想丟了面子。”
沈溪搖頭:“若陛下中途換人,對劉公公有很大影響,畢竟劉公公執掌司禮監,需要維護威信才行……這也是維護陛下的威信!不如讓劉公公將功補過如何?”
劉瑾心想,我有什么過錯?還不都是你這小子給咱家強加的罪名!
雖然這么想,但劉瑾還是擺出一副忠君為主的模樣,磕頭道:“陛下,老奴之前失察,的確有一些過失,請陛下給老奴機會,讓老奴查個清楚明白,保證不讓天威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