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璉本身很有能力,只是活在沈溪的陰影下無從發揮。
荊越到底明白人情世故,看出胡璉的難處,趕緊表態:“胡軍門這是說的哪里話?我等乃是跟著您出來打仗,現在爭功,自然要通過您的手來跟朝廷爭取。”
“莫要胡言!”
胡璉一擺手,否定了荊越的話,“反正我看出來了,你們能被沈尚書賞識,能力都不俗,這次戰事你們立下汗馬功勞,但最好莫爭功,不然就是給沈尚書找麻煩。”
“我領兵機會本就不多,現在宣府這一戰已告一段落,之后我們便會一起凱旋,你們在戰場上的功勞多寡跟我沒多大關系。總之,這首功我不會去爭,你們最好聽我一句,不要出去瞎吵吵!”
“這……首功旁落,我等實在不甘心哪!”荊越顯得很惱火。
胡璉沒好氣地道:“再不甘心,也要看兵部的立場,當初沈尚書立下那么大的功勞,最后首功還不是被當時的兵部尚書劉少保所得?你們哪,就是不開竅,少給沈尚書找麻煩,不聽從軍令的,別怪我以軍法處置!”
……
……
朱厚照召開朝會后兩三天,又恢復原來的生活狀態。
朝中大臣見不到君王,有事的話根本找不到人傳達,司禮監處于癱瘓狀態,朝廷各部事項基本要自己處置,就算上奏也不會有人回應。
內閣權力被架空,謝遷因為朝會當天勸諫皇帝不成,一口火氣沒宣泄出來,干脆稱病不出,又是幾天沒入朝。
不過謝遷是否入朝看起來關系不大,反正內閣票擬無法上達天聽,司禮監無權對奏本做出批閱,朱厚照更不可能親自批閱奏本,這些奏本送到文淵閣,最多只是走個過場,到最后很多事需要下面的人自行解決。
謝遷稱病不出,沈溪沒去探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有意保持跟謝遷的距離,如此才能讓朝中大臣相信,他跟謝遷的確有矛盾了。
這很重要。
劉瑾回朝大概需要十天半個月,在這期間沈溪的日子很自在,到底按照朱厚照的基本國策,兵部這邊做事無人可以干涉。
入秋后,天逐漸涼了。
沈溪終于穿上秋衣,每天在兵部、軍事學堂、家里和惠娘處四邊走,逐漸的,他往惠娘處走動少了,主要是為了避嫌。
張苑已發現他夜不歸宿,雖然暫時沒什么威脅,但絕對不能落人口實。
且張苑是張氏外戚的人,沈溪無法確定張苑是否將這件事告訴張鶴齡和張延齡,只能自己處處小心謹慎,每次去惠娘處都偷偷摸摸,再加上家有“喜事”,他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回家中。
林黛懷孕了。
這是林黛期待七年的事情,終于有了著落,自然無比高興。
林黛是沈家的福星,畢竟周氏是在碰到林黛后家境才逐漸好轉,沈溪也科舉順利,一路青云直上,如今已貴為朝廷正二品大員。
此番林黛終于有了身孕,周氏非常關心,除了她把林黛當做女兒看待外,還因為這是涉及沈家香火傳承的大事。
就算周氏再喜歡謝恒奴,也改變不了謝恒奴只誕下一個女兒的現實,周氏這樣一個老來不用做農活,每天都閑著無所事事的女人,巴望不得自己能多幾個孫子,讓自己晚年兒孫繞膝。
想多生兒子沒指望,就只能指望多添幾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