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盡可能不過問兵部以外的事情,免得給外人發出錯誤的信號。
兩年國策沒有改變,這是沈溪在朝立足的根本,朝中人都清楚換作他們絕對不敢如此許諾,要是換下沈溪誰也支撐不起朱厚照的野望,干脆任由沈溪折騰。
不過隨著劉瑾回朝日期臨近,京城局勢逐步變得緊張起來。
尤其是謝遷,多日稱病不出,朝中許多人都懷疑,內閣莫非已走上更替首輔的節奏?
若劉瑾回朝而謝遷離朝,那下一任首輔不用說便是閹黨中分量最重的焦芳,除此之外沒誰有能力接過謝遷的位置。
這天黃昏時分,日落西山。
沈溪剛從兵部衙門出來,準備打道回府,卻見一名手持拂塵的中年太監在幾名侍衛簇擁下出現,攔住去路。原來此人一直在兵部衙門外等候,沈溪沒出來,他竟未進去打擾。
“……沈尚書,陛下有吩咐,等您處置完公務后,進宮面圣,陛下有話要對您說。”
太監名叫全亮,在乾清宮任職,地位不怎么高,很多時候作為傳話太監出來辦事。
沈溪問道:“陛下可有說及,要談什么?本官也好有所準備。”
全亮慚愧一笑,道:“小人哪里知曉?沈尚書,您現在就入宮吧,怕是陛下等急了……小人為您引路,請!”
從兵部前往乾清宮,說是沒幾步路,但其實也不近,從長安左門入宮門,一路走到紫禁城中心。
沈溪跟隨全亮抵達乾清宮正殿門前,全亮進去通稟,沈溪在外等候。
之后出來迎接的不是全亮,變成了張苑。
張苑樂極生悲,以為得到朱厚照的信任便可登上司禮監掌印寶座,卻不知朱厚照最后看重的依然是劉瑾,張苑屈居人下,非常擔心劉瑾回朝后會對他展開報復。
張苑有幾日沒見沈溪,見面后上來便提醒:“陛下此番有意要給你加官進爵。”
“嗯!?”
沈溪有些糊涂了,自己已經是兵部尚書,這官職還能怎么加?
仔細一想,沈溪大概明白過來,張苑所說加官進爵,很可能不是官職上的晉升,而是加封號和爵祿。
張苑怕沈溪聽不懂,解釋道:“陛下說了,此番宣府之戰,首功雖不在你身上,但始終是你舉薦了王守仁和胡璉,這二人戰功赫赫,表現突出,實乃國之干臣。陛下有意為你加太子少傅或太子少保,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沈溪微微點頭,他沒覺得有什么了不起,一個兵部尚書掛太子少傅或者太子少保銜,并不算什么,或許是因為他年歲小,朝中一直無人幫他爭取,朱厚照無心朝政,事情也就暫時擱置下來。
沈溪正要往里面走,見張苑擋在前面,不由問道:“張公公還有別的事嗎?”
張苑翻了翻白眼,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這會兒進去稍微早了些,陛下剛睡醒,正在整理衣衫,怕是要過段時間才能出來……你對劉瑾回朝一事可有應對之策?”
沈溪明白,現在張苑最頭疼的就是劉瑾回朝。